/ 怕她不信,林见深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留在杭州。”
“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夏语冰站在门口,满眼的不可置信,“你是个妖怪,你不能离开你赖以生存的地方。”
“我可以。”林见深笃定道,“灵溪村的灵脉的确有利于修炼,但我活了这么久,化了翼,成了人,没必要再活更久,能陪着你比一切都重要。”
门口的感应灯在这一刻熄灭,林见深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垂下眼睫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常常想你,在电话里听到你和别的男人说话,心里也会难受。这两个多月我最高兴的一刻,就是那天晚上你和我打电话,你说你想我了……”
林见深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或许因为他是个妖怪的原因,对于人类的感情概念十分模糊,这种话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百般权衡,他绝对不会说出口。
那一刻,夏语冰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当这个孤傲的林见深为她低头时,她竟是心疼盖过了欣喜。
“哥……”
“夏语冰,我不想做你哥了。”
林见深站在鞋柜旁,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婆婆没有教会我如何去爱一个人,是你教会了我。你不要后悔好么,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的。”
“他给了我名字,教会我爱欲,将我带入那万丈红尘之中,然后又嫌弃我是个妖怪将我狠狠地抛弃……”
狐妖的话犹在耳侧,夏语冰有了一瞬的恍惚,低声说:“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林见深攥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地问她,“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和我讲,我第一次喜欢人,没有经验,你要说出来我才会明白。”
“我不是后悔,我是害怕,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夏语冰抬起头,凝望着她面前高高帅帅的大妖怪,“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亲眼看着爸爸一个人撑过这十来年的,可是林见深,将来等待你的可是无数个十多年,你要怎么活?如果你能忘了我倒也算了,要是像我爸爸一样傻,为了亡妻和一个不懂事还老是伤害他的女儿孤独终老,我就是死也不会安心的!”
林见深目光一怔,手上的力度松了不少。
夏语冰用力挣脱他,关上门道:“比起伤害我自己,我更怕伤害你,更怕把所有的孤独和痛苦留给你一个人去承受,你明白么?”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林见深反而松了一口气,低低一笑,“这么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不喜欢你!”夏语冰被这几天跌宕起伏的遭遇弄得神志不清了,红着眼睛推了他一把,“以前我下定决心表白的时候你无动于衷,现在我好不容易想通了你又要缠上来!妖怪了不起吗?妖怪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凭什么这么讨厌啊!一直做我哥哥不好吗?让我死心各自欢喜不好吗?”
憋了这么久,总算一吐为快,林见深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索性不解释了,单手将她圈在冰冷的防盗门上,低头吻住了她……
大妖怪的吻技并不好,只是嘴唇碰着嘴唇轻轻拉扯,但对于凭本事单身了二十一年的夏语冰来说足够震撼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瞪大了眼,感受嘴上湿湿软软的热度,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脑中密密麻麻的弹幕飘过:他亲我了!
他居然亲我了?!
他怎么可以亲我!
从来没有想过去看骨科的我终于要沦为德国骨科中的一员了吗?
他怎么还在亲?都不紧张的吗?我该怎么向我爸交代她女儿喜欢的哥哥是个大妖怪!
她这里满脑子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念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林见深微红的脸和紧张到停止的呼吸。
毕竟是凭本事单身了几百上千年的大妖怪,夏语冰这二十一年的‘修为’又算得了什么呢?
暖黄的门灯下,两人接吻鱼一样地贴了许久,或许是几分钟,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大妖怪是很能憋气的,但夏语冰不能,再这么亲下去她要死了。
她一把推开林见深,湿润泛红的嘴唇隐在围巾中,呼吸不稳地说道:“你干什么?”说完,她扭过头,发丝中露出一只红得充血的耳朵。
“夏语冰,你担心的那些问题我们や还有好几十年去慢慢处理,我足够强大,不会像你外公一样突然消失,如果你担心后代,我们可以不繁衍小孩。”林见深也侧首调开了视线,抬起手背抵在嘴唇上,好半天才低低地说:“所以,我们交往吧。”
他脸上还有未散的红晕,但说话的神情却前所未有地认真。
夏语冰连思考的能力都快没了,哪还能说出拒绝的话?为了这一刻孤掷一注的少年,她就算是死也值了。
她低着头,将手中的拖鞋拆封递给林见深,又站了一会儿,终是轻轻‘嗯’了一声,说:“好。”
林见深如释重负,眼里的紧张化为一丝笑意,他一边换鞋子一边问道:“这么说我们算是同居了吗?”
“是借宿。”夏语冰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