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终是摇了摇头。
夏语冰不放心:“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你不会要等到天黑才回家吧?”
大黑龙没说话, 只是将身子往树冠中一钻,消失不见了。
“?”夏语冰跑到那棵松树下抬头望去, 只见树枝纵横, 并没有林见深的身影。她不由有些急了, 将手拢在嘴边喊道,“哥!”
她被狐妖掐过脖子,情急之下声音有些破音。正茫然着,只见头顶的树叶一片窸窸窣窣,接着一条黑黑细细的东西从树枝上坠落, 正巧落在夏语冰肩上。
夏语冰下意识一模, 摸到了温凉如玉的细密鳞片……顿时骇了一跳!
“有蛇!”她一声尖叫, 眼疾手快地抓起那条小指大小的条状物用力一甩!
吧嗒——
黑色的‘蛇’被甩在树干上, 粘了一会儿,又吧唧一声掉在枯松针中,仰面朝天,两只小翅膀歪七扭八地支棱着,四肢小爪子不住地划啊划,好半晌才翻过身来, 甩了甩长了两只银角的小脑袋……
等等,翅膀和角?
夏语冰回过神,匆匆蹲下身定睛一看,这小小的黑龙不是缩小版的林见深吗?
“你没事吧?”夏语冰慌忙捧起他,望着掌心不到小指粗细的小黑龙,又新奇又好笑,“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大概是变小了不方便说话,又或者是因为刚才被摔懵了,林见深没出声,只沿着夏语冰白皙的手腕盘成一圈,首尾相连,像是一条龙形的黑色手链。
这倒方便了不少,于是夏语冰将它带回了家,刚放下竹篓,才发现腕上空落落的,一直盘旋着的小黑龙不见了。她生怕不小心将林见深遗落在了山路上,就屋里屋外地喊了一声:“哥,你在家吗?”
没人应答,只是二楼林见深的卧房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夏语冰不放心,将篓子里的菌菇往墙上一挂,连鞋也顾不得脱就小跑上二楼,推开林见深的房门:“哥……”
话还没说完,她看到了一条矫健修长的肉躯一闪而过……没穿衣服。
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慌乱的声音,她迅速关上门,呆站在门口,慢慢红了脸颊。
“你都不敲门的吗?”林见深恼怒的嗓音隔着房门传来。
“我以为将你弄丢了,急得要死谁还记得敲门!”夏语冰的尴尬一点也不比林见深少,不甘示弱地反驳,“我叫了你名字的,谁叫你不回应我。”
门忽地被人拉开,林见深穿着一身干净的新衣裳从屋里走了出来,白皙俊秀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他穿着夏语冰亲手设计的衣服,没敢抬眼看她,低着头闷声下楼去了。夏语冰想了想,也跟着下去。
林见深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你的伤……”他伸指想要触碰夏语冰的伤处,却被她后退一步地躲开。
没料到她会抵抗,林见深明显怔愣了一下。夏语冰捂着脖子不自然地笑道:“没关系的,睡一觉就好了。”
林见深看了她半晌,才迟疑道:“真的不用我帮忙?”
夏语冰一想起他治疗伤口的方式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忙摇头:“真不用。”
林见深没再说话,只是转身去柜子里拿来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油,对夏语冰说:“那我给你上点药。”
夏语冰不好拒绝,就坐在沙发上乖乖仰起脖子,让沾了药水的棉签轻轻落在自己的脖颈处,冰凉而又微痒。她索性闭了眼睛,不去看林见深凑得太近的脸,可以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狐妖临死前憎恨的话语。
如果不能和妖怪长相厮守,又何必因一时贪恋而招惹他们呢?
她神情恍惚地想着,直到林见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提醒道:“上好药了,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哥,今天你做菜吧。”她将自己陷入沙发里,没什么精神地耍赖,“我想吃你做的菜。”
也许,以后都吃不到了。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你倒是越来越娇气了。”林见深嘴上嫌弃,可到底还是乖乖进了厨房。
夏语冰听着厨房里淘米下锅的动静,心中百感交集,有不舍和牵挂,也有淡淡的、如丝拉扯般的痛意。
这夜,夏语冰做了个梦。
她梦见她曾去过的那片人迹罕至的深谷,萤火虫和月光依旧,一条漆黑的应龙盘旋卧在枝干虬结的老榕树下,黑色的羽翼被藤蔓纠缠锁住,历经春花秋月夏雷冬雪,日复一日,像是一座会呼吸的坟冢,陷入永久的安眠。
梦境沉寂,有种令人压抑的悲伤,她记得自己就站在黑龙的脚下,却怎么也唤不醒他,耳畔不断响起的是狐妖带着憎恶的声音:“……你招惹了他,最终又抛弃了他,你真是个自私罪人!”
“不是的……”
“是你!是你害惨了他!”
“我没有!”夏语冰大叫一声从梦中猛地惊醒,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全是眼泪。
梦醒了,可慌乱不已的心脏还是久久都没能平复。擦干眼睛,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