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朱玄武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周围人也多了起来,说好的马车仍然没有出现,心头颇为不安。这会看着叶樱领着人过来,也顾不得那些规矩,就质问她:“马车呢?”
叶樱往他身后一指:“县太爷不要着急,就停在您身后呢!”
朱玄武一喜,回身看去,身形猛然一颤,那城门前大大方方摆着的,竟是一口十二页的大棺材,棺材盖面上用红漆书了五个大字“狗官拿命来”,上面的红漆还没有干透,淋在地上如血一般。
“这金丝楠木直且实,木性又稳,乃是木中大材,关键是还防蛀防腐,可保人在地下躺个百八十年不腐烂。”叶樱踱步解释,又直视着朱玄武高声问道:“县太爷可还满意?”
朱玄武气得双手颤抖,连连后退两步:“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城门口的那两面金丝楠木的棺材,委实诡异得很,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县城门口就围满了人。
“我有什么不敢的?”叶樱嗤笑一声:“县太爷要逃命,也是人之常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整座县城百姓的性命,换你一个好名声。这里这么多人,只消我高声喊一嗓子‘县太爷要逃跑了’,你觉得会如何?会被他们一人一棍活活打死……”
“你……你想要怎么样?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朱玄武只觉两股战战。
叶樱哪里是想从朱玄武这里讨便宜,可他既然开了口,叶樱还真想到一个物什,便道:“我要季傲寒的死契。”
朱玄武一听,突然笑了起来:“果然是他的安排,果然是他!我早该知道的,他不会那么老实……”
可话是这么说,还是从一个小箱里,翻出了季傲寒的死契。叶樱一把抢过来,看了两眼是真的,就信手撕了,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回头对刘连说:“连子,我这边事儿办完了,剩下的交给你。”
叶樱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朱玄武一眼,微微欠了欠身:“县太爷,要不是如今我改了行,一定多叫上几个哭丧夫,在你的灵堂前哭上几声。哦,应该,没人会给你设灵堂了。”
说完就走,只留下朱玄武吓得破了胆,看到迎上来的刘连,连忙喊道:“那个、你、快把她给我抓起来!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刘连冷冷看着他:“朱玄武,你为了留住季大哥,杀了他父母的时候,将我家妹妹送给贺广袤的时候……坏事做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
朱玄武的那些手下,哪个不是望风倒的狗尾巴草,眼见着朱玄武犯了众怒,都假把式抵抗了几下,就在人群里消失不见,连真正护着他的人都没有。
朱玄武一死,黄溪县城门大开,要逃命出城的百姓就都收拾细软逃命去了,只剩下那些无处可去,或者叶樱这种,还在等着将士们归来的人,他们都有亲人要等。
这日正午,戎军没有攻破葛州城,此后三天三夜里,两军陷入了焦灼相峙状态,葛州城将士苦守等待后方支援,戎将曹齐伤口发炎昏迷不醒,戎军没了主心骨,也渐渐被消磨了锐气。
只是谁也没想到,趁着黄溪县内百姓四散,没有抵御外敌的能力,一群流寇趁机侵占了黄溪县。这些人里面,或是早年落草为寇的,或是犯了法被朝廷通缉的,但更多的,还是那些因为饥荒,吃不饱饭,被逼着烧杀抢掠的农民。
这时候,叶樱正和叶楠几个,在院子里挖坑,将能够埋的值钱东西,都给深埋下去,只留些碎银子,若是流寇来收刮银钱,也不至于因为没有一个子儿而激怒他们。
那一口装满工具的大箱子,自然也要好好收拾起来,毕竟,这可是吃饭的家伙。李柏和叶楠都极其心疼这些物什,生怕被人发现,挖的坑就很深。
这时候,闷声不响挖泥巴的叶桉,一铲子下去,挖到了硬处,还以为下面有石头,可抛开泥土一看,却并不是石头,就急忙指了指,叫李柏来看。
李柏到坑里伸手一摸,一双浑浊的老眼都闪着精光,他赶紧用土将下面的东西遮住,然后叫叶桉把黑箱子抬过来埋了,又填实了土,在上面盖上青石板,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将叶樱叫到了一边。
“那下面的是……丫头,你知道阴沉木不?”见叶樱呆呆点了点头,他又叮嘱道:“你先别告诉别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叶樱蹙着眉头应了,面色一片平静,心中却翻江倒海。
这可是,阴沉木啊!
所谓阴沉木,有着“东方神木”之称,乃是古时候那些受到地震洪水泥石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