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说错话再往春四娘心口扎刀子。
“哇——”小夏又哭了出来:“你乱说!”
这哭声给了杨熙莫大的勇气,经历了这件事,他还有什么礼可拘的,之前竟然是他迂腐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叶樱,没有醪糟巷这一干人,他拉着小夏过来,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黄溪县杨熙,愿娶春四娘为妻!”杨熙上前一步,深深作揖。
黄溪县杨熙,愿娶春四娘为妻!
众人皆是震在当场,没想到平素里温和有礼的杨熙如此大胆,如此……如此爷们!
见春四娘没有回应,杨熙又道:“青山长河为鉴,街坊四邻作证,我杨熙若是他日有了二心,定然天打雷……”
“别说了……”春四娘出声阻止道,又抿着嘴不说话了,最后用蚊子嗡嗡声低低说了句什么。
这话估计也就叶樱和小夏听见了,小夏当即大声道:“爹爹,春娘答应了!”
且说这一日化险为夷,还添了件喜事,叶樱很是高兴,也就不去想贺广袤走的时候那狠厉的眼神。反正她将许天平都得罪了,也不在乎多一个。
倒是季傲寒将那一袋子银子拿出来给叶樱,叫她都散给了街邻。他不管春四娘也不管杨熙,可若没有醪糟巷这帮人先来一步,还不知道叶樱会不会受伤。
待大家都散了,季傲寒才冷着脸拖着叶樱往叶家走去,叶樱这替人强出头的毛病,是得治一治!
“你只想着春四娘,可有想过自己,若你有什么好歹,叫我……”这话说得太文绉绉又矫情,虽是季傲寒真心话,可他到底说不下去后面半截。
叫他一个人如何过活。
“这不是有你收拾烂摊子么。”叶樱见他板着脸,就嘻笑讨好道:“再说了,我可是叫叶榕去叫的你,他跑得可快了,还好你来得及时,我也没想到是那样紧迫的情况,吓得我铁榔头都要拿不稳了……我以后见着危险一定一个人先跑,绝不回头!”
季傲寒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后怕了?”
讲真,她叶樱活了两辈子,也就今年最惊险,上回掏刀子,这回拎榔头,贼刺激,想想是真的后怕的,不由地脸色有些发白。
季傲寒从袖子里掏出来两张银票递给叶樱:“喏,贺财主塞给我的,我知道你肯定把银子都散光了,这就给你留了个大头。”
“……”季二狗子什么时候学会护食了?
叶樱一边不好意思地拒绝:“哎呀,这多不好啊,我一个人拿大头。”一边乐呵呵伸手去接。
季傲寒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毕竟这一次,咱们叶樱功劳最大是不?”
……
且说到了晚上,叶榕一边给受伤颇重的叶桉上药,一边声情并茂地解说白日里他去找季傲寒的情形。
原来叶榕在街上就撞见了季傲寒,朱玄武正带着季傲寒去私会小情人,这般正想将季傲寒打发了,又不能叫人看出个所以然,可以说叶榕去得刚刚好。
朱玄武一听是贺广袤看上了寡妇,就想着往日里贺广袤也没少送钱来,自然是要帮贺广袤的。可他是个装模作样的官儿,不能明着说“叫贺广袤娶了寡妇”这种话,才说了那么一句隐晦的话来。所以,季傲寒当真是带的原话,只不过省掉了“贺广袤娶,春四娘就得嫁”这个前提。
估计要是被贺广袤知道,得记恨死季傲寒了!
贺广袤是个极其小心眼儿的人,被醪糟巷的人撕下了一层脸皮,自然要找回来。要不是季傲寒放下话,用县太爷的话压着,叫他不能明着打击报复,只怕都带人上门了!
可即使是这样,杨熙和醪糟巷的街邻依然受到了影响,不仅有人假装病人去杨熙的医馆闹事,砸了好多药材,贺广袤还仗着产业极多,放下一句话不做醪糟巷的生意。前日王氏去买米,竟然不给卖,今儿感染了风寒的林仙儿去看病,也不给抓药。
好在还是杨熙会做人,也放了话,往后醪糟巷的人看病一律不收诊金,药钱半价,这才把气得打算去勾搭贺广袤,然后趁机收拾他一顿的林仙儿,给劝了回来。
又说了到时候请大家都去吃他和春四娘的喜酒,恁是叫醪糟巷的人没有什么怨言。
杨熙和春四娘的婚礼订在了清明节过后的三月初九,阳春三月好时令。这些日子春四娘都在忙着缝制嫁衣,叶樱就琢磨着到时候送她个什么礼物。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