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承欢膝下,让他老生宽慰。
李柏却是不懂叶樱的想法,直说自己从来没教过徒弟,别耽搁了赚钱的时机,可到底拧不过叶樱,只好应承了下来。
只是这学徒也不好找,除了前些天和春四娘去吃过一回茶,给春四娘灌输了一波再嫁的新思想,这段日子叶樱愣是没空闲,连要给杨熙和春四娘牵线搭桥的事,都只得先缓缓,好在这事儿得慢慢来,也不着急。
很快就到了二月,黄溪县远近一片新绿,不管是土匪头子要烧山还是天王老子要换人,草木都兀自疯长,一派生机盎然。
叶樱这红线还没牵上呢,这日就有人上门,却是要给她说媒。
抱着双臂哭笑不得,叶樱看着刘婆子道:“人牙子现在兼职做媒婆了?”
“这兵荒马乱的,谁还敢往家里添人,生意不好做!”刘婆子跺了跺脚,苦着一张脸:“死丫头这还说上我了,你还不是哭丧转行卖家具!”
叶樱今年十六,大好青春年华,一张秀气的鹅蛋脸将将长开,用刘婆子的话说就是,一看这眉眼脸蛋儿就是有福的,此时有人来说媒,说是意料之外,实际上也情理之中。
叫叶樱意外的是,请刘婆子来说媒的那位,竟然是封氏。原本吧,封氏是瞧不上叶樱的,因叶樱靠哭丧发家,又没有父母,始终有些晦气,而封氏她儿子高明镜,那是要考科举的!
可谁知,二月的这场童试,高明镜发挥失利,被刷了下来,封氏登时着急了。眼看高明镜也不小了,本就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原想着先考上个秀才涨些身价,就能攀个高枝娶位小姐,可如今通通成了泡影!又因为封氏对自家儿子太过自信,原先和高明镜有意向结亲的姑娘家,都被封氏给半路截胡,现在人家是怎么也不愿意的了。
这一时半会,封氏是再也找不到比叶樱更好的人选了,没有父母怎么的,嫁过来就没有娘家人,还能少给一笔彩礼,做过哭丧的活计没关系,现在不是改行发达了吗!封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
只是封氏却算漏了一遭,并非所有人都稀罕未来的举人老爷。
叶樱也不再和刘婆子打趣,直接就拒绝了,并让刘婆子给封氏带句话,就说“我这人天生带煞,八字不合的人靠近了就得倒霉。”
刘婆子拍了拍胸脯:“我了个乖乖,老婆子我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姑娘,你们住得这么近,都是一条巷子的人,这话你不自己去说,偏要老婆子我来得罪人!”
叶樱咧嘴笑道:“别说你没从封氏那收了彩头,我可不信。”
往常都是刘婆子单方面骂得别人狗血淋头,绝无对手,活了大半辈子,遇到叶樱跟她掐架,平生第一次有一种和人互损的爽快感,比吃了一大碗肥肠面还心情舒畅,她便笑道:“算你丫头有眼界,我也觉得你和高家那小子不般配!”
又聊了几句就散了,叶樱突然想起一茬事,趁着刘婆子还没走远,忙追上去问道:“你那儿有没有能做活的人?”
叶樱也是见着刘婆子才想起来,与其招学徒发工钱,不如直接买来,这样跟着李柏干活,她心里也踏实些。跟刘婆子约好了,晚上叶樱就带着李柏去刘婆子那挑人。
刘婆子说的倒也是实话,她生意不好,手里压着很多人,光是男孩就有十来个,都是穷人家出生,大多数黄皮寡瘦,小的只有五六岁,年纪大点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那些志在于攀附权贵飞黄腾达的,一心想入大宅子给富贵人家当下人的,听说这回挑的人是给人当学徒,将来要做一个木匠,都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这倒方便了叶樱,直接把这些个剔除在外。但凡任何一门手艺活,要学好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愿意吃苦耐劳,甘愿给别人当下人使唤的,不要也罢。
如此剩下的就不多了,叶樱就叫李柏从剩下的人里面挑了两个手脚灵活,适合做木匠手艺的,只道:“你就当徒弟挑吧!”
最终李柏从刘婆子那领了两个人回去,俱是十四岁出头的少年。一个个头还不如叶楠高,天真活泼,走路生风十分麻利,另一个是个李柏挑好了,刘婆子才说是个哑巴,身量高出常人,性子却沉静。
刘婆子卖不出去,压在手里还得管饭养着,而那些富贵人家来挑人的时候,这俩一个太瘦小,一个又是哑巴,关键是还一点儿也不主动,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脱手,实打实的赔钱货。索性也不指望能卖给大户了,这会有人接手,刘婆子高兴还来不及,价格就要得低了些,两个人加一起只要了叶樱十三两银钱。
名儿还是回到家中叶楠给取的,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