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闯祸
当——当——当——报警钟声声声不歇!
庄丁们涌进演武场,相互间张皇询问,又在各自头目的叱骂驱赶下列队。转瞬间,数百人集结完毕,了无声息整装待命,肃杀之气弥漫!
当——当——当——警钟仍旧声声不歇,可就是没人来报何处预警,怪事!空气紧绷得似要拧出水来!
就这时警钟突停!寨墙门楼上露出两个孩子的脑袋,嘻嘻哈哈笑得正欢!
徐川同仰脸一看简直气炸肺,戟指门楼上两个孩子:“孽障,好胆!”
——点兵阁大堂上,徐百麟跟费扬直挺挺跪着,稍后有明眸、皓齿两个丫环陪跪!横刀寨一干大小头目肃立。
徐川同怒不可遏,哆嗦着手指着自己的儿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儿戏军情大事,你,你们两个有几个脑袋?!”
一旁陪坐的夫人要插言给他一个坚决的手势制止,徐川同闭上眼睛咬咬牙说道:
“我横刀寨有军规一十八条,其中一条谎报军情者——斩!”
夫人闻听惊得站了起来,哪有当父亲的拿自己儿子开刀的!二先生同时眉头耸动面色一凛!
但听徐川同话锋一转:“念你们两个年幼无知,死罪免了各领三十皮鞭!明眸、皓齿两个,纵容少爷胡闹未尽劝阻之责,同领三十皮鞭!”
徐夫人闻听面色惨变,堂中肃立的大小头目也是相顾失色,陪跪的两个丫环更是瑟瑟发抖瘫软在地。这时只二先生赵子建神色淡淡的,对夫人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
到是当先跪着的两个闯祸的孩子不以为意,少爷百麟扬起脸申辩,稚嫩童声更显脆快:
“父亲,孩儿不服!孩儿不知道军规一十八条,就想着撞响大钟看你们大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很有趣!”
徐川同怒极而笑,“有趣是吧!哈——我看三十鞭子下去你还有没有趣了!来人,先打这逆子!谁也不许劝!”
“父亲,您不能打我!”百麟依旧抗辩。
“为什么?”
“圣人云:不教而诛是为虐!孩儿说了:不知道一十八条军规,也没谁告诉过孩儿!”
徐川同被噎往了,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这番说词都是费扬教的!
临危不乱,敢于抗辩,且条理清晰,还咬住了理拿圣人的话做挡箭牌,儿子这也算是长“本事”了!就这么放过么?徐川同又觉得难以服众!可真要下重手责罚,徐川同怎舍的呀?也有些不敢呢!天灵根呐,仙门至宝!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徐家还真是担待不起!这时候二先生赵子建求情是徐川同最好的台阶了,他就是香炉顶秘派到徐家监护天灵根修炼奇才的,可他偏偏不闷声不响!
“也罢,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今日我就做个循循善诱的父亲——”徐川同只得自拉自唱,“横刀寨有军规一十八条,第十五条:谎报军情者斩!”
“孩儿没谎报军情,孩儿只是敲钟了!”百麟无辜地扬着小脸。
“那是警钟,报告敌情所用,你无事敲钟就是谎报军情!可知后果严重?”
“有什么严重?就是大伙跑一趟呗!想我横刀寨哪一日不是这么全寨上下跑个三趟两趟的的!”百麟很是不以为然!
徐川同哭笑不得,要对一个黄口稚子把无故鸣响警钟的严重后果讲清讲透,还真是一件困难事。可儿子闯下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错在哪,自己又稀里糊涂放过了,岂不是养不教父之过!
正当徐川同犯难,就见跪在儿子身侧的费扬目光清澈,面显小小的得意,“费扬,莫非你听懂了?”徐川同盯着他问。
“听懂了,庄主!”跪着的孩子不避庄主灼灼的目光。
“真得懂了?”徐川同再逼问一句。
“真得懂了!”跪着的孩子冲着所有聚集而来的目光肯定作答。
“你听懂不算完,也要给百麟讲明白了!”徐川同顺手抓了个差。
“遵命!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费扬不怯场,脆快答应了顿了一下又说:“费扬有一事相求:如果我讲明白了,请庄主免了对百麟和明眸皓齿两位姐姐的责罚!”
挠到痒痒处了!徐川同心下窃喜,但脸上一凛:“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快讲!”
夫人脸上也露出期待神色,厅上肃立的一干头目抱着事不关已的看戏态度,二先生仍旧是那付不声不响的高深莫测,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从前有个孩子上山放羊,”费扬开讲了,“大人告诉他:如果狼来了你就大声喊,我们马上就会去救你!孩子答应了赶着羊上山。山上只他自己,孩子实在无聊就想起了大人临走时交待的话,于是就大喊——狼来了——狼来了!”
孩子讲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大人,厅堂上人人屏息静听,竟没有人注意到学馆老夫子,俗称大先生的进了点兵阁。反倒是背对门跪着的费扬觉察到了,只觉得似给冷嗖嗖的两道锋芒穿透了——
“……有一天狼真的来了,放羊的孩子大喊:狼来了——狼来了!可是大人们以为那孩子又在戏弄大家,谁也没去救,结果羊跟说谎的孩子都被狼吃了!”
孩子的故事讲完了,厅堂上一片静寂,大人们都在回味孩子的故事——
“百麟,你可听懂了?”徐川同问自己的儿子。
“懂了,父亲!孩儿今天就像放羊的孩子,狼没来喊狼来了!”
徐川同哈哈一笑,敛了笑说:“既然费扬有话在先,你们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