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音姐姐,你在哪里!】
六花在树林中奔跑。
【汐音姐姐,你在...】
一颗石块绊倒了六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六花挣扎着爬了起来,用带泥的臂膀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汐音姐姐,你去哪了...】
【呃...】
远处爬来一只双腿被截断的卡巴内,暗红的血从断肢处汩汩而出。
【卡巴内!】
六花不知所措,慌忙躲在大树之后。
【啊,好痛。】
六花望了一眼刚刚跌倒的划伤的手臂。
【血,不行,不可以。】
六花用娇小的嘴唇含住伤口,伤口带有泥土的芬芳和血的腥味。
还有点微咸,那是六花恐惧的泪水。
卡巴内越发逼近,卡巴内**滑过地面,发出恐怖的“沙沙”声。
残缺不全的牙齿夹杂着新鲜的肉丝,卡巴内不断地吟叫,似乎他也能感受到断腿带来的痛苦
六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她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告诉自己应该赶快逃走,然而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咔哧。】
六花踩断了枯枝,她恐惧紧抓住衣襟。
妈妈...来救我。
六花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什么都是恐怖的。
【呃...】
痛苦让卡巴内对外来的刺激毫无感念,只是疯狂的向前爬行。
六花靠在树边,本能让她不住地向卡巴内探望。
红色的丝带跟着六花一起颤抖,窒息感笼罩着全身。
卡巴内的叫声变得越来越夸张,似乎想要把自己撕裂。
六花探头探脑的望着卡巴内,她惊异的发现,卡巴内的心脏像将息的白炽灯,焰火逐渐黯淡,他向前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倒了下去。
熄灭了,卡巴内罪恶的赤焰,眼前不过为再普通不过的尸体。
卡巴内即使不是生物,也是一种系统,流尽了血液,系统也不能够在延续启动。
恐惧让六花瘫坐在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黑暗。
六花哽咽了。
【为什么,汐音姐姐你要离开,为什么...】
【呜...】
留着不解的泪,六花向家奔去。
【妈妈!】
打开破旧的滑门。
【妈妈!爸爸!】
简陋而黑暗的木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爸...】
光溜溜的脚丫碰到柔软粘稠的物体。
【这是...】
【啊!】
六花被吓得瘫倒在地,惊愕的下巴不住地颤抖。
地上是一只手,被咬断的手,鲜血还在从血管中流淌,深陷的牙印历历在目。
手臂上还残留黑色的便服织物。
【这是..爸爸的...】
六花连忙爬起。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爸...】
板井的体内卡巴内的赤焰在熊熊燃烧,残缺的手臂鲜血还在喷溅。
此刻的板井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啃食着六花妈妈的胸脯,不过他要的不是乳汁,而是热腾腾的鲜血和肥美的皮肉。
六花妈妈似乎一息尚存,手指还在抽搐,痛苦的神情钉在了脸上,口中喷吐着血液。
那已不是父亲,因为父亲不会不顾及母亲的痛苦,而仅仅满足自我对血肉的渴望。
【父亲大人...】
六花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父母只剩下残缺的**。
【呃...】
鲜血啊,卡巴内的热望。
板井眼里散射的卡巴内光芒转向了他的女儿,然而在卡巴内的眼中,那不过是鲜美的猎物。
板井渐渐对老婆子失去了兴趣,眼前的小鲜肉更具诱惑力。
【不要...】
六花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
当恐惧袭来,身体就像是锈蚀的机器,不知所措的六花退缩到墙角,拥抱这自己的臂膀瑟瑟发抖。
【不要!】
【呃...】
【父亲大人...】
六花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摇头。
【不要,我不要变成卡巴内,汐音姐姐!】
【呯!】
板井的心脏pēn_shè出蓝色火花,倒在了地上。
惨白的利剑从心脏中拔出,收回了刀鞘。
六花惊愕的目光停留在一位额头斑白的中年男子身上,华丽的暗绿色服饰说明此人必为上层贵族。
“洛驿”的吊坠在腰间晃动。
【城主大人?!】
眼眶像是泄洪的闸门,激动而惊恐的泪水不停的流出。
【你没事吧,孩子,有没有被咬。】
一声温柔的关切传到六花的耳畔,中年男子将六花轻轻搂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身体轻轻的摇晃。
【孩子不怕,一切总会还起来的。】
六花呆滞的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将头深深的埋到男子的怀中,放声痛哭。
不一会儿,男子感觉自己胸口湿透了。
男子将六花搂的更紧了。
【没关系的,希望...】
【水野大人,您没事吧!】
两名手持汽筒的武士,恭敬的站在一旁。
【啊,我没事!】
水野望着六花妈妈正在卡巴内化的尸体,向武士使了个眼色。
武士默默地点了点头。
抽出六花妈妈身上的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