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许多,望着秦婉含笑的小脸,心中仍然憋闷:“你怎的又遇到他了?”
“我怎知道?兴许是偶遇吧。”秦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谁想卫珩狞笑起来:“偶遇?你也相信?一次也就罢了,还能有两次?”顿了顿,对上秦婉微微发红的小脸,话中酸意大作,“你对于遇上他,很是欢喜?”
“我遇到你才欢喜。”秦婉笑得乖巧,只一句话,就让卫珩红了脸:“又胡说。”
“你这人真难伺候。”秦婉软软的嗔了他一句,“我说遇上你欢喜,你说我胡说,我若说遇上他才欢喜,你定然又恼。”
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卫珩难免脸红,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我不和你争执。”又想到方才和秦婉说到议亲之事时,他凶了秦婉,心中愧意大作,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来递给她。
他别着脸不说话,耳根一阵发红,偷偷瞧着秦婉的神色。秦婉不明所以,接了锦盒在手,打开见是一支做工精美的银凤簪,上面镶着米粒大小的浑圆珍珠,虽然不像是赤金的一样华贵,但于正在守孝的秦婉而言,是最为适合的首饰了。为红了脸庞,秦婉将簪子握在手中:“送我的么?”
“自然。”卫珩偷偷瞧着她的神情,见她似有喜欢之意,潮红漫上了脸颊,还是嘴硬说,“若是不喜欢……”
前世,卫珩也曾送她一支簪子,只是那是一支赤金嵌宝石凤头簪。那时候他也如这般,胀红着脸,将簪子送到她跟前。“女孩儿多多打扮才好看。”他脸色潮红,如同一个羞赧的少女,“婉婉若是不喜欢……”
如斯想着,秦婉脸儿滚烫,将银凤簪握得更紧:“你又知道我不喜欢了?送了人的东西,再没有要回去的道理。”说到这里,她喜滋滋的将银凤簪戴在发中。她是个很美的女孩子,戴上了首饰,愈发显得清丽动人,如不食烟火的谪仙。
卫珩不免看痴了,怔怔的看着她,桃花眼被阳光镀上了一层蜜色,良久不发一语。他目光胶着,秦婉脸上更红,心底也甜滋滋的,轻轻问:“好看么?”
“好看。”卫珩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重重的点了点头。自卫家落败之后,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如何避开对方的锋芒,也学会了如何让自己淹没在人群之中不被人察觉。但是秦婉的存在,却是让他感到无措了。不管何时,秦婉都会在他身边,对他好、支持他,这一切让卫珩都很是受用。与此同时,他觉得一切和秦婉行止亲密的男人都碍眼无比,柳穆清也好,温一枫也好。
得了他的称赞,秦婉笑得如同吃了蜜糖的孩子一样。紫苏和杜若相视一眼,双双无声叹息。自家郡主看来真是喜欢卫公子得很,不然以郡主的眼界,就是金水菩提一类的宝石所造的簪子都不一定看得上眼,遑论一支银凤簪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各自回了该去的地方。因日头大,秦婉在太阳下走了一会子,就觉得脸儿滚烫,身子也有些发软。好容易回到了姑娘们在的地方,贵女们三五成群说这话,宋夷光等人则正在玩投壶,见秦婉回来了,也忙拉她一起玩。
秦婉现下身子发软,强笑道:“我就不玩了,身子不舒服,且让我休息一二。”又坐在桌前,紫苏去端了冰碗来,上面浇了橙黄的蜂蜜,看着让人胃口大开。或有几个相熟的贵女端了凉糕来,让秦婉好生歇息,唯独宋夷光正在招呼人一起玩投壶。
“这丫头,连这样的天气里也这样能闹腾。”秦婉心中闷得发慌,无奈笑道,“着几个人去粘蝉吧,吵吵嚷嚷的,听了更是烦心。”
自有人听了吩咐去了,秦婉吃了半碗冰碗,还是觉得心中不舒服,远处却悠悠的飘来了琴声。正闹哄哄一起投壶的贵女们纷纷停了活动,纷纷立在窗前,似乎在找发声的地方。宋夷光踮着脚看着,忽又拍手笑道:“想是公子哥儿那头传过来的。”
因上午是要在主人跟前露脸,倒也没有太过讲究,但下午就是男女孩儿之间各玩各的了。但彼此之间,又隔得不远,从窗外望出去,隐隐还能看到小子们待的地方。其中便有贵女笑道:“这琴声抑扬顿挫,雄伟时如巍巍山高,柔和时如潺潺水流,在琴上的造诣极高,我猜是温大人。”
她一面说,一面红了脸。京中不乏有贵女倾慕温一枫,一听这话,皆是面露向往之色,纷纷附和道:“我瞧着也是温大人,不是瞧不上咱们京中的男孩儿,只是能如温大人一般文武双全的,想必也没有多少人了。”“咱们京中男子中的酒囊饭袋倒也不少,即便是有为的,也不如温大人不到弱冠之龄就当了状元,更不及温大人谈吐风雅,行止有礼。”
宋夷光不以为意,坐在秦婉身边,说:“温大人温大人,这些人呀,好似温一枫是她们再生父母一样。他有这样好么?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