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哥哥在呢。”
也明白女儿说的话有理,若是父女俩一起进宫去,俨然是有些逼皇帝不许再问的意思,作为亲弟弟,雍王很了解自家皇兄。虽说素日里待秦婉十分优渥,但骨子里还是个杀伐决断之人,今日让秦婉自行进宫去,了不起说几句,若是自己也进宫去,味道可就不一样了。
如斯想着,雍王也点头了:“阿桓,你妹妹便交付与你了。”
“雍王叔放心就是。”见自家叔叔神色黯淡的样子,秦桓也是好笑,自打婶子去世,叔叔就愈发的看重三个孩子了,当即对雍王保证过后,后者还是神色戚戚。
秦婉上了马车,和秦桓并肩而坐,一直出了王府所在的街,秦婉并不说话,让秦桓有些担心了:“婉儿,父皇不会如何的,你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秦婉粲然一笑,“我若真的害怕,昨儿个就不会带着卫珩去郑太傅府上了。”
她笃定皇帝不会因此生气,所以并不害怕。现下让她困惑的,是另一件事罢了。卫珩拜师的事本就压不住,迟早会为世人所知,所以昨儿个虽然消息传得快,让秦婉始料未及,但说穿了,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另一件事就很是奇怪了,除了昨儿个在场之人,又有谁知道是她将卫珩带到郑府去的?
而放出她将卫珩带去的消息,若皇帝真的讨厌卫家,这消息无疑是将皇帝的怒意再次勾了起来——卫家人竟然想法设法搭上了自己最钟爱的侄女!这样一来,自然再给皇帝迁怒,卫家再无翻身之地。
只怕是蒋文华之流,看着无力回天,便要用她将卫珩拉下水。
马车一路进了宫,侍卫例行公事检查过,兄妹俩就下了马车换成小轿,一路抬去了凤仪宫。凤仪宫乃是皇后的寝宫,和皇帝的寝宫乾清殿遥遥相对,皆是极为华贵的建筑。凤仪宫宫门之中,三车道宽的路直通玉阶之下,待上了玉阶,映入眼帘的则是金漆大字,上书“凤仪宫”三字。
跟在秦桓身后,待上了玉阶,秦婉微微喘气,脸儿也红了起来。又有一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迎了出来,她看来约莫四十岁,行止间十分雍容,见秦婉脸儿红红的样子,也是拉住她:“我的儿,这几日怎的又清减了?叫你皇伯父知道,仔细他恼。”又转头吩咐,“去端些菱粉粥来。”
秦婉笑得十分乖巧,被皇后领着进了主殿,坐在了皇后身边:“孝期尚未过,你可要仔细一些才是呀,不要败坏了身子。”又有人端了菱粉粥来,皇后取了手上的护甲,端着菱粉粥,秦婉忙笑道:“皇伯娘,婉儿自己吃就好了。”
“啊哟哟,如今长大了,再不肯对皇伯娘撒娇了?”皇后笑道,舀了一勺菱粉粥,吹凉了送到秦婉唇边,“好姑娘,吃了吧。”
皇后有两个儿子并无女儿,宫中公主虽也不少,但皇后每每想到是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心中就膈应,也只肯做到身为嫡母的本分。秦婉则不一样,是嫡嫡亲亲的侄女,自小又玉雪可爱,让皇后很是喜欢,恨不能养在自己膝下才好。而秦婉年幼之时,也最喜欢往皇伯娘怀里钻,闹起小孩子脾气来,还非要皇伯娘喂才肯吃饭。
红着脸,秦婉还是顺从的张口,菱粉粥本就细腻,秦婉吃了一些,又觉得胃口开了,堪堪吃完了一碗,自有宫女拿着小绢巾来请秦婉擦嘴。
“皇伯娘这里的吃食果然是很好的。”秦婉不动声色的赞道,皇后则笑起来:“今日才让人做了好多点心,你一会儿包些回去,若是给媛媛和阿羽知道你来了又不给他们带点心回去,仔细闹你。”
秦婉含笑道了谢,皇后又携了她的手,笑问道:“婉儿如实同伯娘说,卫家公子拜师的事,果真是婉儿牵线的?”自打雍王妃去世之后,皇后也很少见秦婉了,但她在王府、宫中浸淫时间长,相人很准,秦婉再没有往日孩子气的样子了,反倒是散发着成shú_nǚ性的从容。
看来这孩子到底是经历了大变,心性成熟了许多。
清凉的眸子滴溜溜一转,秦婉轻轻颔首:“是婉儿牵得线……皇伯父很生气么?”纵然她知道皇帝并不讨厌卫珩,但样子总得做足了,以免再给有心之人利用。她敢笃定,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作祟,否则事情不会传得那样快,更不会传到她身上去。
皇后望了秦桓一眼,旋即笑道:“你皇伯父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无碍的,好好跟你皇伯父说说,再不济撒个娇服个软,他若要恼,皇祖母和皇伯娘都不依。”
秦婉笑盈盈的点头,外面忽又有人通传:“贵妃来了。”
皇后神色立时一变,又没入平静,淡淡说道:“叫进来吧。”她又将护甲戴上,一身的珠光宝气,“此刻早已过了晨昏定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