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一时无话,他自小就和二房不亲近,也知道二房众人本就是不能深交之人。他们太过势利,也贪恋权势。加上如今梁子也结下了,以他们的心性而言,未必不会闹出什么来。
“我知道了,待父亲风寒痊愈,我便去向父亲说明。”卫珩笑道,想到秦仪那厮,他就想几拳打死他,身为一个男人,竟然没事总与妹妹过不去,何等不知耻,更不说他三番四次想要婉婉的性命……
秦婉乖巧的颔首称是,待吃过中饭,两人结伴去了卫老将军院中。前些日子天气忽的变冷,卫老将军害了风寒,如今还卧病在床。
屋中银吊子里煮着药,正咕噜噜响着,屋中弥漫着药香,地龙烧得很暖,床上时不时发出的咳声听来让人难受。
两人齐齐到了卫老将军床前,秦婉是儿媳妇,到底要避嫌,问贴身伺候卫老将军的人:“今日可吃药了?”
“已然吃过了,”那人回答,“老爷今日精神好了一些,多吃了半碗饭,又吃了两块点心。”
秦婉这才放心,到了卫老将军床前,这才低声道:“爹爹可感觉好些了?”
卫老将军正与卫珩说话,听了秦婉的声音,笑道:“好多了,每一日吃了你命人送来的琼玉膏,夜间也不那么咳了。”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咳了几声,卫珩忙给父亲抚背:“这些日子,父亲还是好好将息吧,一切有我与婉婉呢。”
秦婉也附和称是,卫老将军好容易止住了咳声:“你是最好不过的,珩儿还要多仰仗你照顾。”
秦婉是天潢贵胄,本来嫁到卫家就是下嫁,还将卫家打理得这样好。卫老将军看在眼里,也明白若非真心喜欢卫珩,绝不会做到如此。
“爹爹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秦婉笑得很乖,又望了卫珩一眼,后者神色温柔,握了她的小手,“咱们是一家人。”
又有下人过来回话,秦婉自行先出去,独留了父子二人。卫老将军长叹一声:“你能娶到郡主这样的女子,是你的造化,你娘九泉之下也会很高兴的。女孩儿都是矜娇,我方才见她眼下藏不住的乌青,珩儿夜里也别闹狠了,多疼她些。”
被父亲点破,卫珩脸有些发烫,旋即颔首称是。卫老将军这才放心,又细细叮嘱了儿子几句,待秦婉回来,才笑盈盈的揽了秦婉要回去,后者不明所以,还是顺从的回去了。因卫珩下午还要当差,秦婉只让他睡一会儿再走。他枕在秦婉身边,笑道:“婉婉嫁给我,开心吗?”
“我自然是开心的。”秦婉笑道,“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况且还有这家业,你疼我爱我,我怎会不开心?”
“开心就好,我唯愿你日日都开心。”伸手将秦婉抱在怀里,卫珩低声道,“我如今……还是有些委屈了你。”
“怎会委屈?”秦婉笑道,“等你来日成了武状元,不就不委屈了?”
卫珩顿时笑弯了眉眼:“你这鬼机灵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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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
腊月之后, 随着年关将至, 各府上开始操办年事, 渐渐也就忙碌起来。卫家当然也不例外, 今年秦婉将掌家权收在了手中,年事也一应由她操办。卫家纵然不比雍王府家大业大,但三房人零零总总到底有一些事要做,加在一起也着实不轻松。
自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后,皇帝行了封笔仪,意味着朝臣直到正月初一都有这一场年假, 卫珩好容易得了假, 喜滋滋的待在府上陪秦婉。
这日他才打了拳,回屋取了干爽的衣物就要去洗澡, 抬眼却见秦婉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就这样瞧着他。卫珩微微一怔, 旋即搁了衣裳坐下,大掌抚着她的小脸:“我将婉婉弄醒了?”
她素来贪睡,有时到了巳时都起不了身, 这样在辰时醒来的时候很少, 睡眼惺忪的娇俏模样让卫珩看了心里痒痒,俯身就要亲她。秦婉哼哼了两声, 将被子裹得紧紧的:“你坏……不让你亲。”
她才醒来的小奶音听得卫珩心都要化了,又觉得自己身上汗味不雅, 捏了捏她的小脸,自行起身到净房洗去一身汗渍,这才回了房中,见秦婉还裹在被子里,向他勾了勾手指,“珩哥哥,要珩哥哥陪婉婉睡觉。”
她娇娇的撒起娇来,让卫珩浑身舒爽,顺势搂着她躺下:“好,珩哥哥陪婉婉睡觉。”他甫一躺下,秦婉便在他怀里拱了拱,将脸儿贴上他的胸膛。卫珩体温比她高了一些,冬日里尤其喜欢被他抱着,好似拥抱着一个大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