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众人纷纷望向了卫珩。他本就俊美无铸,如今又刚高中,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听他是谁,不少人都转过头去,纷纷望着卫珩。
为首的那公子正是诚国公世子,诸如蒋文华、霍岭之流都在。沉吟片刻,卫珩低声说:“婉婉,你且去吧,我一会子来找你。”又嘱咐紫苏和杜若跟好她之后,这才慢慢的走下来。诚国公世子上次被夏竟成一顿暴打,虽然生气,但夏家可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自然只能将这气使到了卫珩身上。是以秦婉一走,他就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这次真能将柳穆清压得死死的,现下看来,到底也是底气不足啊。这破落户儿的儿子,当然不比正统世家子。你现在走了背字儿,小爷倒也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若是一辈子在这五品翰林院编修的位子上,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卫珩看着秦婉进了园子,这才松了口气。他并不怕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但这话不能让婉婉听见,她一定会动气的。听罢了诚国公世子的话,卫珩并不说话,蒋文华大笑道:“他不过就是仗着郑太傅的威名,才得了现在的功名。温一枫如此德行,他和温一枫不过就是狗咬狗罢了。”
望北楼是京中达官显贵最常去的地方,是以现下堂中的人大多是京中有名望家族的子弟,而新科探花和人吵了起来,实在是一出好戏,是以众人皆是停下了手上的事,纷纷望着这边。
卫珩望了蒋文华一眼,眼中净是漠然:“一个连秋闱都过不了的人,也有资格嘲笑三鼎甲之一?至于与温一枫狗咬狗……当日在老师的荷香园,蒋公子对温一枫一番讨好,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当日拜师之事,蒋文华本还指着温一枫替自己美言几句,加上温一枫那时名声太好,让蒋文华十分歆羡,是以对于温一枫诸多讨好。但前些日子温一枫事败,让蒋文华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加上本就被卫珩折辱,现在更是仗着人多势众,要讨回自己的公道来。
但这话被卫珩当众揭了,蒋文华脸上忽红忽白,嚷道:“卫珩,你少与我巧言令色——你这些日子每况愈下,若是在这翰林院编修的位置上呆一辈子,自然是失了圣心,更不配做郑太傅的学生。况且你卫家做的腌臜事,真以为天家没人记得吗?别以为仗着与和宁郡主有染,你就……”
还未说完,卫珩眉头顿时蹙起,上前一步,抓了他的衣襟,将他扔翻在地。这事电光火石之间,别说众人,连蒋文华都还未来得及痛呼,卫珩又是一脚踏在他胸口:“你敢再说一次!”
他骤然发怒,诚国公世子等人皆是大惊,看着蒋文华被踩在脚底,都纷纷退了一步,两人身边顿时就空了出来。众人皆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被卫珩踩在脚底的蒋文华。卫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脚尖用力的转了转,蒋文华痛呼不已:“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了什么混账话,你自己不知道?”卫珩冷笑反问,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他竟然说婉婉和自己有染!即便两人已然互诉衷肠,但婉婉还没出阁,他甚至还没有向婉婉提亲,蒋文华当众说出“有染”二字来,自己也就罢了,但若是给婉婉惹来了闲言碎语……
偏偏蒋文华仗着人多,兀自不知死活,咬着牙骂道:“你本就是妄想攀龙附凤,你与和宁郡主……”尚未说完,卫珩一脚猛地踏下,蒋文华惨叫一声,手臂已然脱臼:“你再说一句,我就卸了你另一只手,而后是你的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蒋文华痛得满地打滚,被卫珩踹了一脚,顿时被踹开了一丈有余。堂中众人面面相觑,不料这位新科探花竟然当众打人,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转瞬就卸了蒋文华的手臂,倒是不愧是武科连中二元的人。
看着蒋文华被弄成了这样,诚国公世子咽了一口吐沫:“卫珩!你别狂得上天了!在场都是世家子,不是你能够开罪得了的!识相的、识相的还不赶紧跪下来赔礼道歉,不然,小爷让你今日走不出这望北楼!”
卫珩嗤笑道:“当日在春狩营地,世子被独眼狼王吓得尿了裤子,可别忘了是我从狼王口中救下了你,今日世子倒是威风。”一番话将其忘恩负义的行径揭了出来,望北楼中众人都回头去看,直将诚国公世子的脸看得红一阵白一阵,他愈发暴躁:“卫珩,你不过一个破落户儿,如今得了机缘才能得探花,你狂什么狂!小爷等着看你被皇帝陛下厌弃的那一日!”
“连世子这等子忘恩负义的小人都不曾被陛下厌弃,卫某只怕还等不到被陛下厌弃的时候。”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笑,故意从随身的小袋之中取了一方玉佩出来摇了摇,让众人立时色变。玉佩上刻五爪龙,一看就知道是皇帝的贴身之物,定然是不知何时赏给了卫珩……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心中后悔不迭,诚国公世子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而望北楼之中不乏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