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散乱下来,身上还几个明显的脚印,可不知道是谁见了谁的笑话。”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能去见见他们么?”
秦婉自然是答应了,三人一路往双生子的小院去。甫一进院门,双生子正坐在小杌子上,泪眼婆娑的玩七巧板,雍王神色惨淡,见夏昭华来,忙起身拱手施礼:“夏姑娘。”
“王爷金安。”夏昭华不敢受他的礼,侧身避开后,又还了他一礼。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怕生,双生子忽的扔了七巧板,抱着对方哇哇大哭。两人实在哭得太厉害了,将众人唬得一惊。宋夷光更是急了眼:“怎么又哭了?”
雍王和秦婉忙一人一个将两人抱起来安抚,好容易两人止了泪,雍王长叹道:“已然这样有好几日了,一旦听了一些动静,见了有人来,即便是本王或是婉儿都能引得大哭。药吃了许多,却是一点用处也不曾有。”
“一直没有法子么?”夏昭华蹙着眉头问道,自打那日救了双生子后,雍王登门道谢,宫里的赏赐更是如流水般下来。连早已出嫁的几个闺中密友都笑话她,说是太后定然感念她的恩德,要给她赐一门好姻缘。夏昭华也只是附和着笑,从来不去说什么。这么多日子,她虽然料到双生子会有阴影,但却不料这样大。
雍王抿紧了唇:“一直没有法子,本王和婉儿日夜陪伴,也并不见半点好转。”他说到这里,愈发伤感,“若是阿羽和媛媛有个好歹,来日九泉之下,我也没脸再见他们母妃了。”
见他面露哀伤,夏昭华垂眸道:“王爷节哀。”雍王是皇帝的亲弟弟,雍王妃一朝去世,不知道多少世家动了心思。因为自己救了双生子,得了雍王和太后的青眼,也有些长舌妇嚼舌根,说她就是为了向雍王爷示好,这才刻意去救双生子的。夏昭华鲜少跟人争执,也懒得去分辩,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她今日本就是为了探望双生子才来的,所以并不热衷于和雍王说话,蹙着眉头看着两小哭泣,夏昭华忽的又笑起来:“我能抱抱他们么?”
并非是秦婉不信任夏昭华,而是双生子现下这样,连自己和父王都能让他们啼哭不止,更不说只有一面之缘的夏昭华了。就算是记得夏昭华救过自己,只怕也很难不产生惧怕来。这样想着,秦婉望向了雍王,后者只是叹气:“罢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夏姑娘若是愿意,就听夏姑娘的吧。”
才将两人放下,两人就哭成一团,那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不忍。夏昭华并不说话,一直走到了他们身前,才停住脚步,两人的哭声愈发大了,听得秦婉浑身一抖,咬着下唇才让自己止住让夏昭华走开的冲动。后者施施然一笑,旋即蹲下身子,和两人平视,摸着他们的小脑袋说:“阿羽和媛媛让我抱抱好不好?”
雍王叹道:“如今连本王和婉儿靠近,他们都会哭泣不止,夏姑娘岂能……”还未说完,双生子却出人意料的渐渐止了哭声,包着泪花投入夏昭华的怀抱。纵然被打了嘴,但雍王顾不得其他,见双生子安分的待在夏昭华怀里,虽有几不可闻的啜泣声,但却是很乖,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反感。
夏昭华只是笑,将他俩引到软榻边,取了七巧板来。她的手很巧,几块木板在她手上变化着不同的形状。两小看得目不转睛,夏昭华一面笑,一面示意众人蹲下来,饶是不明所以,但见双生子并不排斥她,雍王忙令众人蹲下,一时之间,院子里几乎没有站立的人了。偏巧此时,杜若从外面来,见蹲了一院子的人,给唬了一跳,开口正要问怎么了,秦婉转头让她不必说话,忽的就明白了为何媛媛和阿羽见了夏昭华之后并不啼哭。
因为她是蹲下来的。媛媛和阿羽还小,以他们的身高而言,如果不仰起头,看到的就只是大人的腿脚,但是他们前几日差点死在大人的脚下,又如何不怕?心病还需心药医,她和父王都知道阿羽和媛媛受了惊吓,但却忘了什么才是致使他二人惊吓的缘故。
那日和姐姐被冲散之后,抬眼望去全是凌乱的步子,根本看不见天空,也看不见人的脸,能看到的,就是一双双腿脚,向自己身上或踩或踢。经历了这样的事,再站在地上,看着一双双似曾相识的腿脚,他们怎能不怕?
就如同前世,秦婉梦魇之时,最多的,还是孟岚的眼睛一样。
念及此,秦婉忽的对夏昭华萌生了说不出的好感来。后者蹲在软榻前,尽管双脚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但还是没有起身,一遍遍的给弟弟妹妹拼着七巧板。双生子看得入迷,夏昭华将七巧板推到他们跟前:“阿羽和媛媛喜欢什么?”
两人小小的身子一抖,脸儿皱起又要开哭,然而迎上和自己同一高度笑脸后,虽然撅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但并不再哭,反倒是自己摸了七巧板,彼此拼凑出自己的图案来。
夏昭华脚都软了,雍王命人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