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的身子一下子坐的挺直了起来。
她以为，那随口一说，会被一笔带过，这怎么还秋后算账呢。
她干笑了下，试图蒙混过关：“嗯？哎呀，我口误的，你别往心里去。”
“口误是吗？”顾寒笙挑眉：“的确，人在惊吓或者紧张的时候，是会口误。杀人犯也通常是在口误中交代了犯罪事实。”
苏蔓倒吸一口凉气。她、她只是叫错了而已，恶劣程度等同于杀人犯？
扁嘴，苏蔓郁闷道：“那我就叫错了嘛，你要怎样。”
“交代事实，我想既然你都这么叫，那么军区大院里，怕是人人都这么叫我。”顾寒笙俊逸的眉眼轻扬着，好似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道：“我很久没回来了，想听八卦。”
“你也听八卦啊。”苏蔓不可思议，看他这一副高冷的姿态，不像是八卦之人啊。
“我自己的八卦，你说我要不要听？”顾寒笙的眸一扫，眸光微寒。苏蔓心中一颤，缩了下脖子。
好嘛，说就说呗。
望天，苏蔓想了下措辞。
“其实，这事情也不怪大家在背后这样。这里面你的问题也是比较大的，确切的说是，整个军区大院本来对你的期许都是很大的嘛，是因为、因为你叫大家失望了，所以这称呼才……”秉承着诚实的态度，苏蔓说道，但又不敢说的太过，不时的偷瞄顾寒笙的态度。
顾寒笙的态度就是看不出态度，他平静的开车，冷淡的对苏蔓道：“说下去。”
苏蔓壮壮胆子，觉得自己像个公平的法官道：“大家都说，你出生为顾首长的孙子，当年那是备受期许出生的，你出生的时候那是普天同庆，整个军区大院奔走相告，大家都十分欢喜，对你寄予厚望。后来，你一路都是学霸，智商高，能力强，年纪轻轻就上了军校。你政途平坦，等待你的是报效祖国的青云路，可却谁都没想到你毕业之后，竟然抛弃了信仰与你的赤诚之心，选择从商，大家都失望了嘛，所以才叫你败家子……”
“我的人生道路如何走，是由我自己决定，其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顾寒笙冷凝的说了一句。
苏蔓怕他恼羞成怒，急忙补充道：“那、那个，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这主要是前几年，你回来过年的时候，你、你把你姑姑气的昏迷，你还把你姑父打的头破血流，还有这事儿。”
顾寒笙声音，骤然更冷了：“我姑姑怕血，那年逞能要亲手杀鸡给我炖鸡汤，结果自己吓晕了。我姑父腰不好，逞能要背我姑姑上楼休息，摔倒在楼梯上头磕在扶手上。”
……
苏蔓震惊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
“你姑姑和你姑父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这都什么事儿？姑姑姑父你们能不逞能么？合着谣言三人成虎？
顾寒笙侧目，扫了她那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小脸儿，冷笑：“你们对败家子的定义，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