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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国都城。
金銮殿上,呼延皇帝坐在皇座之上,手里抱着一只懒洋洋的波斯猫,一边听着群臣唇枪舌剑,一边眯起眼睛,打了一个呵欠。
旁边站着的姜公公急忙下了高台,到侧面候着的小太监那里,端了一杯凉茶,悄无声息的送到皇帝面前。
呼延皇帝正要去接那茶,忽而听得下面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臣叶臻有本启奏。”
呼延皇帝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对姜公公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姜公公便又端着茶,退到了一旁。
“叶爱卿,你说。”
叶臻拱手行礼,“昨日臣收到燕国使臣来信,说近西南黔州地区有一支匪徒,常侵扰附近居民,烧杀抢掠,搅扰民生。据知州打探,应是逆臣陌甄的旧部余党所为,夏国请求出兵平乱。”
“他们剿匪,与朕有什么干系。”呼延皇帝哼了一声,“难不成还想让朕的兵士替他们出兵?”
礼部尚书急忙站出来,回禀道,“启禀圣上,燕国如今是我大夏的属国,当初签订属国协定时,分明陈述清楚,燕国以一切理由出兵,都需征得我大夏的同意。”
呼延皇帝坐正魁梧的身子,粗壮的大手在双膝上一拍,“你们这些人就是能瞎折腾,我堂堂大夏国的江山,是马背上打出来的,还能怕他出兵?他敢跨江打进我大夏来,老子正好打个爽快仗,痛快高兴!就你们一群废物,成天整这么些幺蛾子,你们也不嫌累得慌。”
满朝文武官员触怒圣颜,都吓得跪倒在地,不敢再多说什么。
唯独叶臻仍立在朝堂之上,面上带着笑意,“圣上,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们答应与燕国划江而治,也是因为先有陌家军切断了我军的补给,后又有北边部落入侵,加之战争经年,人困马乏,因此停战乃是万全之策。”
“叶爱卿说对,那就是对的。”呼延皇帝重新斜靠回龙椅的靠背上,抓过身边那只肥软的波斯猫,抱在怀里,摩挲着皮毛,“依你看,这个剿匪的事,朕是准还是不准呢?”
“不但要准,而且还要出兵相助。”叶臻拱手道,“燕国是我大夏的属国,且上月圣上还迎娶了燕国公主,封为燕妃,两国关系正是锦上添花的好时机,如今燕国有匪,大夏出兵相助,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臣想,燕妃也会乐于见到圣上如此睦邻的。”
呼延皇帝正愁没有办法逗他的燕国公主开心,听到叶臻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網】
叶臻看在眼里,“此事若是圣上应允,就请交于臣来处理,与燕国协商以及出兵的细节,都由臣来安排。”
“这样啊……也好也好。”呼延皇帝又对兵部尚书道,“兵部的人都尽力配合叶爱卿,听从爱卿安排。另外,传旨下去,这次出兵让旦月领军,立下功劳朕通通有赏。”
底下相关的众人一应道,“臣领旨。”
叶臻眼底浮起一丝冷笑,也拱手道,“谢圣上隆恩。”
……
早朝结束后,叶左相的府邸便热闹起来。
兵部尚书和几个侍郎都前前后后的登门拜访,一些相关不相关的大小官员也都聚到了左府门前,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因此左府总是门庭若市。
此刻叶臻的书房内,却只有兵部尚书一个人,连几个侍郎也只是在书房外候命。
吴尚书是个辛独与汉人的后代,他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辛独的贵族,但他从小跟着母亲在辛独长大,因此虽然姓氏是中原人的姓氏,但从外貌到习性都是辛独人。
吴尚书的父亲是中原流放到西域去的大户人家子嗣,也是满腹诗书,他虽然是武将出身,但自小也读了不少书,叶臻与他交流起来并不困难。
“左相大人,您执意要出兵,只怕目的不简单吧?”吴尚书开门见山的问。
叶臻也没有隐瞒他的意思,“想必吴尚书也知道,西南边塞是个势在必得的地方,这次借机出兵,让军队驻扎在哪里,以后有机会再吞掉那一片,对于大夏国灭燕也是好事。”
吴尚书不是很支持出兵,“燕国始祖的皇陵究竟在不在西南之地,尚不清楚,兵部休憩的时间不长,又赶着出兵,我怕不是很合适。”
叶臻冷笑一声,“吴尚书可以怀疑我的判断,但圣上的旨意,您总不至于违抗吧?”
“卑职不敢。”吴尚书拱手行礼,“只是按照二皇子的吩咐,兵部的军队都在整编中,此时若要调动军队,整个编制就将要打乱,这件事臣下是做不了主的,还得请示二皇子殿下。”
叶臻点头,“明日我便进宫去,与二皇子殿下商议此事。”
吴尚书有所思虑,但也不敢再顶撞叶臻,只好妥协道,“如此,卑职便先带兵部的人回去,等候左相大人的调遣。【△網】”
叶臻叫住他,“吴尚书留步。”
吴尚书不知道叶臻留他的目的,“请问左相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家的小女儿,是叫婷姝是吗?今年……也该有十六岁了呢,可许了人家了?”叶臻眸中含笑,他明显看出吴尚书的身型一顿,脸上露出了警觉的表情。
吴尚书停顿了片刻,回道,“小女资质平庸,又从小被我们宠得骄纵任性,难得卢将军家的大儿子不嫌弃小女,已经下过聘礼了。”
叶臻摇摇头,叹道,“可惜了。”
吴尚书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