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行。”李凤阳不容风小雨分辨,一挥手:“就这样定了。”
李凤阳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册子:“这个你拿去看看。”
风小雨接过来,里面是一幅幅图,好像武术的掌法,风小雨似曾相识:“这是什么?”
“你坐下。”李凤阳指了指另一张凳子:“还没到时间,我和你说一说。”
风小雨坐下,摆弄着小册子:“好像是刚刚画的图,和厨师有关吗?”
“这是我和郑剑锋两个人根据自己所学的东西自己录下来的。”李凤阳思索着:“我们每天象练武术一样坚持不懈,但收效甚微,原本是关于刀工的,却找不到和刀相通之处。”
“在哪学的,问一下不就得了。”风小雨想得简单:“或许压根和厨师无关。”
“不。”李凤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和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李凤阳停了停。似乎在想如何开口,风小雨拿起墙边的一个茶壶倒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李凤阳微微笑了笑,算是对风小雨的赞许:“你知道四大厨王的师傅林夕吧。”
“知道。”风小雨记得那个和蔼的老华侨:“他烧菜的功夫当时一定名扬全国。”
“不错,他确实赫赫有名。”李凤阳喝一口茶继续说道:“任何一个饭店分站案和掌勺两种厨师,就是配菜和炒菜,配菜讲究刀工,炒菜凭的是味道和火候,当然一般厨师都是两样都会,但到了一定境界,刀工上突出,烹制上难免欠缺,烹制上突出,刀工又略微逊色。这是因为专攻一种另一种难免缺少时间训练。当年第一招待所菜肴出色是因为林夕出色的烹调技艺,但淮扬菜讲究的是刀工精细,另一个人刀工的配合更为重要。”
“能和林夕配合的一定是响当当的用刀能手。”风小雨可以想象当时一个人切配,一个人烹制,撑起扬州菜肴的一片天空是何等威风,奇怪的是另一人好像默默无闻。他等待着李凤阳的下文。
“另一个人在当时的名气不下于林夕,扬州烹调界称林夕为厨王,而他被称为刀王。”李凤阳脸上露出陶醉的笑容,可见他所说的人当年刀工是何等厉害,让他终身难忘。
“刀王,”风小雨重复一句,好霸气的称呼:“他是什么样的人。”
能够和四大厨王的师傅林夕一起称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可风小雨接触过很多烹调界精英,包刮四大厨王的和他们的弟子,为何不见刀王的蛛丝马迹,凭空消失了,还是象吴浩一样沉入烹调界的底层。
无论如何,那是个值得敬仰的人,风小雨静静等待着李凤阳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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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林夕差不多大。”李凤阳回忆着,一脸神往:“很小的时候,他就凭借超人的天赋成为当地县级招待所的主厨,偶然间从一位收集古书的老人那里拿到一个小册子,里面是一位前辈临摹来的一套训练刀工的特殊方法,他日夜苦练,依靠出色的领悟力,手艺突飞猛进,不久就凭着精湛的刀工进入市第一招待所,后来他突破刀工的瓶颈,不仅在手臂上切菜,还可以虚空快速把一根黄瓜切成片。从此就和林夕搭档,精细的加工加上林夕出色的烹调,两人一次次在全国比赛中捧得桂冠。”
“您就是刀王的徒弟?”风小雨脑中一闪,看着李凤阳交给自己的小册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您给我看的就是刀王训练手法的动作图解。”
“不错。”李凤阳对于风小雨的机灵赞赏地点点头:“我和郑剑锋共师兄弟三人。师父凭借一把菜刀战遍八大菜系高手,那一次全国刀工比赛,我们也在场,师傅运刀如风,一道八仙过海的雕刻栩栩如生,人物惟妙惟肖,技惊四座,到现在还没有人超越。师傅拥着我们,照片上了报纸头条,好不威风。”
“后来呢?”风小雨小心地问,既然李凤阳和郑剑锋现在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教师,可想而知刀王一定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果然,李凤阳长叹一声:“师父训练刀工那套掌法有图谱,上面有许多注解,师父只是自悟,连我们都没有传授要诀,说他自己尚未悟透。我们只是照葫芦画瓢学了一套动作。”
“刀工那么高超还没有悟透。”风小雨悚然动容:“那方法岂不是接近神话?”
“最高境界如何。我们不得而知。”李凤阳神色有点黯然:“小师弟利欲熏心竟然偷去了图谱,他担心师父追究,勾结一个红卫兵首领污蔑师父修炼迷信的妖法,师傅被无缘无故关进牢房,出来以后就神智不清,他也就被烹调界渐渐遗忘了。林夕也受到牵连,伤心之余,他通过关系远走新加坡,离开了烹调界。”
“现在刀王还好吗?”风小雨关心地问。他但愿好人有好报。
“还好,只是神智还是糊里糊涂。”李凤阳欣慰地笑了笑:“还是喜欢摆弄着刀,连我们都不认识了,或许这也是他的福气,就算争得那些浮名又有何用,徒增烦恼。”
“您师傅是不是姓王,住在车站附近。”风小雨想起了王老爷子,神志不清但雕刻的技艺一流,世界上这样的好手不会太多。
“你也认识?”李凤阳诧异地说道:“他是姓王,还有个瘸腿儿子。”
“那就是了。”想起自己和荷花刚到王老爷子家里遇到的那个瘸腿大汉,好像就是王老爷子的儿子:风小雨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在翠云局,老外比尔说他自己是刀王,王老爷子立即来了精神,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