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蒋金刑阴冷的盯着李奕,咬牙切齿的道,他也不好真的动手,前次杀贼就听说被沧云亭亭长郭匀赏识,如今又杀得北乌蛮夷,可谓前途光明,现在对其动手实为不智。
“爹,您下令吧,让兄弟们杀了这帮浑球,就说他们是战死的,到时再顶替他们的功劳!”蒋安双目放着荣华富贵的光芒,对着蒋金刑低声道。
说实话,蒋金刑还真有几分心动,不过转而便遏制住,这中原的李小官人可是小瞧了,这才来克定堡多少天,就把一甲之士的人心收的死死的。还有那堡里的百姓对他也明显是尊敬异常,一个个看到李奕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娘的!想到这,蒋金刑就是想起克山堡乡民看到自己像是看到鬼似的神情,忍不住心中爆了句粗口,心中悔恨,当初李奕流放到沧云,就该直接让人做了,也不至于田地没有夺得,还让这小子这么来气自己!
老子混迹边北疆场几十年,也才混个屯长,可这家伙又立新功,接下来的封赏至少都是官升两级,按照这么算很快就要和自己平齐了!
“爹,你还在想啥呢,这么个大好机会不容错过啊!”蒋安已是猪油蒙了心,兀自那说道,声音都是大了些,让他旁边的钟有银都是听到。
钟有银顿时心中骂这家伙蠢蛋,先不说当下克定堡对李奕的人心所向,就是他手下那一甲军士也不好惹,能杀得北乌铁骑,又轻易打败高铁汉,哪里没有些手段!
想到这,钟有银都是不得不对李奕有些服气,论心智,谋略和城府,此子都不是凡人,将来成就必定不小。
“你个废物东西,滚一边去!”蒋金刑听得烦躁不已,回头直接一声怒骂,吓得蒋安立马像乌龟般缩了缩脖子,骇然退下。
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隆隆声,所有人举目望去,便见正南方,尘土飞扬,铁蹄翻滚,如一团乌云,挟裹激昂而又强烈的气势汹涌而来。
克定堡军士眉头一皱,而克山堡齐军则是悚然变色,有的甚至已经失声,倒是蒋金刑沉着的很,他瞪了一眼克山堡这些咋咋呼呼的家伙,说道:“都把家伙事儿收起来,是亭长郭大人到了!”
果然,就近些,众人看清了旗帜,上面写着大大的郭字,而且大齐军队和北乌军队都是很好辨认的,大齐以红色为主,北乌以灰色为主,两者外相明显不同。
郭匀一身戎装,他后面张魁如影随形,带甲之士足有三屯人马,其中一屯五十精锐的幽燕飞骑,装备精良,衣甲鲜明,如绿叶般衬托着郭匀,再其后便是步卒两屯一百人,不过相比幽燕飞骑不论军容和军纪都要差的多,一个歪歪倒倒,无精打采,甚至有人因为行军过累没有军头指令便席地而坐,毫无队形纪律可言。
见上司降临,蒋金刑连忙迎了上去,正要跪拜,郭匀却是从马上一跃而下,摆了摆手,他本是军旅出身,身子也算硬朗,“金刑,你还是没让我失望啊,支援的挺快嘛,比我还先到一步!“
”大人有命,属下敢不遵从!“蒋金刑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庄严道。
身边李奕一切看在眼里,这才明白蒋金刑为何会来支援自己,原来是奉了上级的命令,不过这家伙也会挑时候,等北乌铁骑离开再出现。
’奕见过郭大人。“李奕上前,双手作辑,恭声道。
”文浩快快起来,莫要拘于礼数。“郭匀一见到李奕,顿时露出善意的笑容,迅速扶起李奕,又道:”本官闻听北乌铁骑进犯沧云,便立马引兵前来相援,如今百姓日子本就疾苦,如若让北乌铁骑再席卷沧云,岂非雪上加霜,因此本官决定带人将北乌铁骑拒之克定堡。”
文浩乃是李奕表字,如今郭匀已经将李奕划分成值得信赖的一类,因此喊得亲热。而他支援李奕的真正目的却并不是单单位百姓着想,更多的还是为了他的乌纱帽,他懂些武略却不长于政法,封胥县令已经对他略有不满,每年上方要求的税收也都交不齐,而要是再让北乌铁骑再席卷一遍沧云腹地,那可就着实不妙了。
如今几年灾祸频繁,朝廷内耗又大,老皇帝又在大肆修缮皇陵,所花人力,财力,物力甚大,对天下税收可是沉重的负担,郭匀为了坐好自己的位置,也只好出了下策,闻之北乌铁骑入境不多,便打算率兵前来拒之门外。
“李老弟无需担忧北乌土狗,他等固然彪悍善战,但某幽燕飞骑也不是吃素的,倘若真敢入犯克定,必叫他有来无回!”张魁如此说道。
李奕对其心思清楚,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涨涨士气,幽燕飞骑确实堪称精锐,可堪一战,但郭匀手下两屯步卒比之克山堡的卫军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郭大人,张屯长,无需担忧,北乌铁骑已然退去。”李奕抱拳道。
“哦?”郭匀眉头一拧,不可置信道:“文浩莫要欺我,这北乌铁骑辰时方至,如今才临近申时,就算他们劫掠的再快,也不可能这么早的退去。”
“郭大人说的在理,多半是李老弟看错了。”张魁亦是不信,摸着胡渣笑道,要不是李奕是靠杀贼出身的,他都会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大人,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只因我与一众兄弟搏杀了一些来犯之敌,北乌铁骑见讨不得好,又折了些兵将,便退了去。“李奕道。
这话出口,张魁顿时睁大眼睛瞪着李奕,而郭匀则是眼中精光一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