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起身上前几步,“回来了。”
“嗯,”苍豫轻轻带着她坐回榻上,伸手虚虚环住她柔软的腰肢,目光温柔,“还有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可想好了怎么过?”
顾央微微挑了挑眉,眼波一横,流露出几分揶揄,“怎么过都好,只要再不像五年前那般便好了。”
苍豫无奈,知道她这是还记着之前的事情,“阿央......”
顾央轻轻哼了一声,握住他的指尖,算是揭过了,“生辰就不必大办了,自家人一起用个家宴便是,”她摆弄着他的指,仰起头轻柔一笑,“还有一件事,到了那日再告诉你。”
苍豫见此,纵容地颔首,低头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吻,“知道了。”
顾央弯唇,又向前了些许埋入他怀里,声音有几分含混,“有些困了。”
苍豫轻轻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才抚了抚她耳旁的落发,柔声道,“睡罢,时辰到了唤你起来。”他静静看着她秀丽的睡颜,见她呼吸逐渐绵长才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但终是怕惊扰了她,并未再说什么。
.....
到了顾央生辰这日,摄政王府确是没有大办,只是送礼上门却仍旧有不少,什么琉璃盏玉屏风,什么万年人参千年果,堆在院子里琅琳满目,数都数不过来。
顾央看着这一院子的东西,扯着苍豫的袖子向他撒娇,“送这么多东西来,入账都要累死了。”
苍豫失笑,府里的中馈虽是交给她管着,但她哪次不是嫌麻烦交给了南叔,不过他难得见她撒娇的模样,抚着她的发顶温声道,“那便退回去。”
这话一说,顾央自己倒先笑了,她倾身将下巴搁在苍豫肩窝,嗅着他身上淡淡清冷味道,软软道,“阿豫......”
苍豫轻轻一笑,圈住她的腰身,道,“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撒娇,跟个小姑娘似的。”
“唔......” 顾央扶住他的肩直起腰来,眨了眨眼,“大概是我越来越心悦你了。”她这话说得无比直白,一旁侍候得侍女臊红了脸,苍豫则是一半惊讶一半了然。
果然还是那个初见时便毫无扭捏的小姑娘。
他感受着不用触摸便知的,藏匿在绸缎下的细腻的肌肤,有什么一直顺着两人相触之处一直熨贴到心间,颤抖而温柔。
他微笑,“夫人今日的嘴怎么这么甜,莫不是吃了蜜?”
顾央顶住他的额蹭了蹭,“夫君要尝一尝么?”
清幽的香味窜入鼻尖,苍豫眼瞳微深,揽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她微微含笑邀请的姿态,雪肤红唇,诱人采撷,他眉微挑,抬手拂过她耳旁落下的青丝,顺着力道撑住后脑,头一低便贴了上去。
他的吻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描绘着她的唇型,包容温柔的舌顺着她微启的唇间探入,绞住了她的,吮吸摩挲,唇舌纠缠,亲吻绵长而平和,直至两人分开,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换,吐吸之间皆是缱绻缠绵。
良久,苍豫搂着她低低一笑,“果真是吃了蜜的。”
虽说只是家宴,但桌上的菜色却不差,相貌姣好的侍女一个个呈上色香俱佳的菜品,皇帝率先斟了酒,举起酒樽道,“这杯是朕敬舅母的。”此时他才真正像个十六岁的少年,一双眼眸极亮。
顾央浅浅一笑,“多谢陛下。”
她还未来得及碰酒盏,便有人将它取了过去,苍豫道,“臣代夫人饮了。”
这一幕显然常见,皇帝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只又说起其他事来。
“朝堂上那些老家伙越发逼得紧了,见不能让舅舅你纳妃,便上奏要朕广纳后宫。”皇帝皱眉道,“安排来的人都是些利欲熏心的贪婪性子,见便让人喜欢不起来,怎么就没有像舅母这般的女子呢?”
苍豫夹了个翡翠圆子放入顾央碗中,闻言手上微微一顿,缓缓道,“陛下确是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些知心人在身边。”
“舅舅!”皇帝一副“你冷酷你无情你薄情寡义你无理取闹”的神情,显然对自家舅舅不站在自己这边十分悲愤,“你怎么也同朕说这样的话?!”
顾央见舅侄两个如此,不由得轻笑出声,“陛下想要纳妃么?”
“自然不想。”
“那不纳便是,”顾央微笑道,“若陛下想做个专心天下的帝王,便要学会纳妃制衡之道,若陛下要做长情的帝王,便只立一心悦女子又如何?只是在此之前,陛下得让朝臣无人敢反驳陛下之言,需得有护住她的能力。如此种种,皆在陛下。”
顾央点到为止,毕竟即使再亲厚,也还是有君臣之别的,而皇帝则若有所思。
“朕明白了。”
苍豫不语,又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入了顾央碗里。
......
家宴过后,皇帝便领着人回宫,苍豫又带着顾央去碧清湖放了花灯。清粉色的花灯顺着流水摇摇曳曳而下,顾央分明看得见那祈愿纸上四个墨字唯愿妻安。
不过一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