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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镜像都能感受到那翻江倒海的痛苦和刻入骨髓的害怕,光是看了一会儿男人也忍不住感到喉头开始抽搐……他甚至几度以为她应该要放弃了,然而下一秒还是看到她边擦着泪水,边继续毫不犹豫往这走的身影。
黑发男人就专注的看着镜像里吓得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却还固执的向中心出发的伊梵,雾气似地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
“啊……真可爱。”
“……”您是变态吗……
因为黑发男人吩咐,幻术师没有在路上设置迷障。眼看着伊梵离这里越来越近,他忍不住出声:“需要我做什么吗?”
黑发男人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继续专注的托着腮看着镜像。
而不同于黑发男人的赞赏,目力不差的几个人在看到满身狼狈的伊梵后,心中充满的只有出离愤怒!
被他们不惜一切保护、捧在手心里的人,什么时候在他们面前这样狼狈过?这群人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害她变成现在的模样?
即便身体和手脚都被魔法阵所禁锢,但几人仍然试图挣脱。然而身下的魔法阵却源源不断的从他们身上吸取着信仰之力……没过多久,奋力挣扎的几人力道便越来越萎靡,而红色的魔法阵则像吸饱了血般幽亮,就连顶上的九头蛇怪也精神振奋的狂舞着九个蛇头。
这样特殊的法阵,即使伊梵真的来了,恐怕要解开也有难度。
看了眼镜像中还在哭着吐的凄惨少女,幻术师稍感心安。正想再加固一下阵法,却听到黑发男人说:“对了,这次你出来时的能量波动已经扩散出去了吧?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先撤走吧。”
幻术师神情不禁有些古怪,“现在?”
黑发男人支着头,淡淡“嗯”了一声。
幻术师便不说话了,看着离这里已经越来越近的少女,默不作声开始修改阵法。
传说级的六阶强者,却对黑发男人言听计从,执行起来也十分有效率。很快,他就将阵法都修改添加好了铭文,幻术师默默垂手立在一边,就见黑发男人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朝他挥了挥手,“走吧。”
即使因为他朝夕令改的命令而抹杀了他之前的大半努力,这个六阶幻术师也毫无怨言,对黑发男人任性、毫无理由可言的想法也没有过问的意思。
然而就当他以为他们真的要离开时,却被男人拉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停下了。
魔法阵中如今只剩下几个几乎被抽干了信仰之力的家伙,气息微弱的躺在魔法阵上,各处的魔法阵已经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效力溃散。
他看着那个又吐又哭到两腿发抖的少女毫无阻碍的解救下几人,中间他几度以为,黑发男人会趁这个机会杀个回马枪,打个措手不及。但他袖子中的手跃跃欲试良久,却始终没有听到男人开口的命令。
黑发男人就默默地看着少女成功和所有人汇合,被那个五阶的空间魔法师开辟出了传送门迅速逃离这里,却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反应。
他发现,即使他属于他,他却还是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这样的东西……也不需要自己的思想。
……………………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就好像一场恶劣的玩笑,如烟-雾弹一般让人猜不透背后的目的和身份。
没有人见过真正幕后操纵者到底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与意义何在,但他们展现出的实力和强大却足以让他们头疼。
也不知道那幻象是不是真的对她没有干扰,除了见到了一些她恐惧的幻象而心中不适外,伊梵只觉得整个救人的过程都十分顺利,根本没受什么伤。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被几人好好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关照”了一番。
他们早在三日前就通过霜雪的传送阵逃到了英纳,与星辰他们汇合。经过几日调养,受伤的几人现在都恢复了那日被吸取的信仰之力,已经无大碍,而因为光明几人在英纳拥有了自己的势力,所以很轻易就打通了解封雾的途径。
原本这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这代表他们的实力又能有进一步的增强,代表她离回家仅有几步之遥,然而现在的伊梵只要想到回家的事,就不由自主的感觉矛盾不堪、焦虑忧愁。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选的那些普普通通的别墅,而是一个人手充足、有防御能力的大基地。面积极为辽阔,事务也繁杂,有时即使是伊梵,也经常会一天之内见不到几个骑士。
这也代表她如果想要张罗回家的事,将会十分便利,可伊梵却偏偏没有立马召唤出在英纳的异世之物。
自从那次的幻象中她因为闪电而发生了心态上的改变,她就意识到,自己恐怕因为这个人的份量而开始动摇了。再加上在幻境中看到了闪电身上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一切都让她想到回家时,心情无法像以前一样纯粹的坚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好像这次,明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