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绫:“......”
她不由又笑了起来,笑吟吟打量着兰芝怀里的阿犬,发现阿犬眼睛像兰芝,是大大的杏眼,鼻子嘴巴则像赵郁,实在是个漂亮之极的小男孩,长大后必定是比其父赵郁还要清俊的美男子,可是这美男子小时候却也会流口水!
兰芝从来不嫌弃儿子的口水沾到脸上,她伸手轻轻捏了捏阿郁软软的脸颊,得意洋洋道:“阿郁,你就别妒忌啦!”
韩香绫做事周全,早知赵郁如今有一个快满一周岁的儿子,因此提前就备了礼物,这会儿见阿犬过来了,便吩咐属下抬了一对樟木箱过来。
她笑盈盈引了兰芝去看。
一个樟木箱里是适合婴儿穿用的衣料,柔软、厚实、透气性强,考虑到韩侧妃的孝期,衣料都是些素白、石青、浅蓝和浅绿这样的色调。
另一个樟木箱里则放了不少精致玩具,有成套的木刻十二生肖,有成匣子的素瓷娃娃,还有一对追金沥粉彩画寿星博郎鼓,全是小孩子喜爱的玩具。
因阿犬属相是狗,因此还有一套十二个形态各异的瓷器小狗。
兰芝忙抱着阿犬去看。
阿犬最喜欢那套瓷器小狗了,坐在蔷薇花架的摆放的坐榻上,自己摆弄着玩。
赵郁正在一边看着,小厮却来通报,说王湉有急事要见赵郁,赵郁便起身出去了。
用罢午饭,韩香绫也起身告辞。
兰芝知道韩香绫负责青衣卫在杭州的事务,十分忙碌,也不苦留,让翡翠守着阿犬,自己一直把韩香绫送到了二门外。
送罢韩香绫,兰芝慢慢分花拂柳走了回来。
杭州的确与她去过的西北、京城和宛州都不同,空气洁净又湿润,花园里花木的叶片上没有灰尘,叶子藤蔓绿意逼人,正盛开的蔷薇花颜色鲜艳夺目,像是一幅更清晰色泽更艳丽的风景图,令人心胸涤荡,十分舒畅。
兰芝走到蔷薇花架下,见蜀芳也在,便指着韩香绫送来的樟木箱子吩咐蜀芳道:“这些衣料和玩具,你挑选出几样来,送到侯奶娘那边给阿青去!”
正在摆弄瓷器小狗的阿犬听到了娘亲的话,抬头看了兰芝一眼,便继续玩自己的了。
他从不是小气孩子。
蜀芳一直笑吟吟在看阿犬的反应——阿犬是个聪明孩子,虽然不怎么会说话,可是大人说话,他似乎都能听懂——此时见阿犬这个反应,她这才过去选了一匹松江阔机尖素白绫和一匹月白云绸,又选了一个追金沥粉彩画寿星博郎鼓和一匣子素瓷娃娃,拿来让兰芝看:“夫人,您看这几样行不行?”
兰芝却让阿犬看:“阿犬,这些东西送给阿青,好不好?”
阿犬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专心致志玩自己的瓷器小狗了。
兰芝笑了,吩咐蜀芳:“你去叫人把这些送到侯奶娘那里去吧!”
赵郁和王湉一起进了外面书房。
王湉刚从外面回来,甚是燥渴,见小厮阿贵奉上清茶,端起来就要饮,却被赵郁拦住了:“这茶太热!”
赵郁吩咐阿贵:“把那壶素菊凉茶拿来吧!”
阿贵很快就用托盘端了一个水晶壶和一个绿玉斗过来,斟了一斗浅绿的素菊凉茶奉给了王湉。
王湉端起绿玉斗,细细端详一番,然后才把里面的素菊凉茶一饮而尽,觉得沁凉微甜,甚是好喝,便自己拿起水晶壶,又倒了一斗,一口饮了,这才道:“郡王,我去灵隐寺见过祁瑞了,祁瑞倒是有出仕之意,却打算走正途,进京参加明年二月的会试。”
赵郁闻言,道:“大周朝廷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要想入阁,须得是两榜进士出身......祁瑞有这样的想法,却也正常,不过明年会试的主考官,咱们须得好好参详了。”
祁瑞现如今还是一个隐居在杭州灵隐寺附近的普通举人,可是在前世,他却是永平一朝的风云人物。
作为提拔任用祁瑞的皇帝,赵郁想起祁瑞,心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祁瑞锐意改革、敢于创新、不惧风险、不怕威胁,是一个出色的改革家,另一方面,祁瑞独断专行、生活奢侈、表里不一,心狠手辣,并不能说是一个好人。
皇帝若是能驾驭住,祁瑞便是治世之能臣;皇帝若是驾驭不住,祁瑞便是乱世之奸雄。
可是,不管怎么说,赵郁始终佩服祁瑞的一点就是——祁瑞无论做什么,他都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
前世通过会试提拔祁瑞的人正是太师梁启宗,以至于多年后,祁瑞配合赵郁对付梁氏家族,被士林各种痛骂忘恩负义......
这一世,赵郁打算帮祁瑞一次。
他略一思索,沉声道:“我觉得礼部尚书冯云奇不错。”
冯云奇是皇伯父的亲信。
王湉点了点头,道:“郡王,这件事由您来向陛下建言吧!”
赵郁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谈完这件事,王湉又道:“郡王,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