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木椅旁边的矮凳上,即便没有被好表情对待,她也没觉得生气或者懊恼,只在心里努力消化着可以出府的消息。
入府三年来除了年末有几天探亲假外,平日里若想要出去必须有主子同意才行。
不知道能不能让少爷路过茶馆,娘今天应该有在那摆场说书吧。
一想到可以看见娘,杜小小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嘴巴恶毒的主子也不是很坏,她暗暗窃喜,然后迈着欢快地步伐去办少爷交代的事情。
等人走了,司徒景轩又缓缓睁眼,眼里有着清晰可见的疲倦。
杜小小一路小跑出兰轩阁,然后回头望了眼,她双手捂着滚烫的脸,只觉得心跳快的厉害。
她记得毯子一直是盖在少爷腿上的,最后却盖在她身上。
应该是少爷帮她盖的吧?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一阵脸红耳烫,心里也越发的觉得懊悔,她竟然在少爷面前睡着。
好丢脸!
她怀着无比郁结的心情来到账房门口,正在里面忙着清算的账房管事抬起头,诧异的望着进来的人,随后反应过来:“哪个院的丫头,你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三少爷院的,麻烦您,我来取一些银两。”杜小小微微行礼,轻声回答。
账房管事有些意外,只是道:“不敢,三少爷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她轻声回道,记得是这个数。
“这么多!”账房管事一愣,放下手里的笔,有些怀疑看了她一眼,问道:“这真的是三少爷的意思?”
“恩,少爷下午要出去,特地命我来拿银子。”杜小小不疑有他,点头说道。
“可……这么多银子,我不敢做主,老爷有规定,取五十两以上必须要由大少爷的签字手札方能出账。”
“啊,那大少爷在府里吗?”杜小小问道。
账房管事摇头,“今天一早没看见大少爷来过,可能直接去了商铺,也可能还在府里。你最好还是去看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周叔。”杜小小点了点头,然后一路小跑出去。
“刚才来的是谁?”帘布后,缓缓走出道婀娜身影。
“回大夫人,是三少爷院里的丫头,来取银子的。”账房管事连忙恭敬说道。
“景轩要用银子?他要多少?”方香琴皱起了眉,问道。
“说是一百两,奴才没敢答应,让她去找大少爷了。”
“恩,那这事就让景容自己看着办吧,他应该会有分寸。”方香琴沉吟一声,不动声色地别过头去,“如果景轩以后再来拿银子,无论多少你就直接给他,这事我回头会和老爷说声。”说着就回到了帘布后。
“是,奴才记下了。”账房管事对着人影鞠了一躬,心里感叹大夫人竟有如此胸襟。
***
杜小小在去容和院的途中遇到张管事,她交代了少爷要用轿子的事情,张管事点头说会安排,她便放心地往容和院继续赶去。
只是她刚走进去,就发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大少爷房出来,定睛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杜重楼。
衣衫不整,满脸涨红,看样子很是生气,又隐隐觉得不像在生气。
“重楼,你等等,你不能这样出去。”
啊,是大少爷。
杜小小一惊,下意识地把自己缩到梁柱后,只露出半个头看。
“哼,要你管。”杜重楼甩开他的手,急欲离去。
“别任性,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司徒景容揉揉额头,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
“我就是要穿你的衣服,难道我不能穿吗!要不是你吐了我一身,又撕坏我的衣服,你以为我稀罕穿你衣服啊。”杜重楼双手插腰,瞪圆了眼睛,没好气说道。
“真是好心没报,以后你就算醉死了,我都不会再送你回来了。一句道谢没有就算了,还对我……”说到这,杜重楼仿佛一下子怔住了,咬着下唇没有再吭声。
司徒景容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头疼的更是厉害,但是的确是自己拿人撒了气不说,好象又做了其他什么,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忍不住按了按脑门,脑海里依旧一片白茫,只零星记得昨夜和陈老板他们在天香楼喝酒,然后他被灌了不少,接着就没印象了。
“没有酒量还敢喝这么多,醉死你活该。昨夜要不是我赶到,你早就被那几个老家伙算计了。”一张秀气的脸上还有着怒意,杜重楼依旧没好气说道。可是皱着的眉泄露了担忧,他从随身荷包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倒了个颗黑色药丸出来,他伸手递上前,“喏,解酒的,吃了头就不疼了。”
“谢谢。”司徒景容一愣,随后接过吃下,混沌的大脑马上清醒了不少。
见他表情舒坦些了,杜重楼得意笑道:“怎么样,我的药管用吧。”
“恩。杜神医果然名副其实。”司徒景容温和一笑,看他还红着脸,以为他还在生气,便伸手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