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提了。不管怎么说,来了客人,我让月牙去请她过来吧。”
这连消带打的一番话,那两位客人摸摸鼻子不好插话,心里对柳婴的印象就已经成型了:庶女,小家子气,不敬主母,心高气傲。
还有,之前柳菀暗示他们和柳婴保持距离后,无意听来的几句传闻,似乎还是个想攀高枝的。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被燕十七的金手指如实转播给真一,然而,这熊孩子过耳不闻,一心沉迷小姐姐的盛世美颜。
直到月牙来请,一直被真一从头到脚、从举止到微表情,装扮得体的柳婴小姐姐,依旧迈着尺量一样的步伐,端着高贵沉静的仪态,一步步走到正堂里。
依旧重复前几日拜见主母的样子,神庙供奉的神像一般庄重得体,目不斜视。
姚锦如含笑:“这孩子,今日怎这么多礼,莫不是见客人来了怕生?”
燕十七在识海里斜眼挑眉:“她可真会睁眼说瞎话,绵里藏针随时挖坑,你要是反驳了就小气,不反驳就成了她话里那种人。”
真一仪态完美,心平气和:“心中有敬,自然举止有礼,如何会分时日?幼时母亲亲自教导,我已经习惯了。何况,听月牙说,今日来者是亲,并非是客。”
提到幼时教导,自然就是柳菀的母亲,柳侍郎的第一任夫人,陈国公府的大小姐,柳婴是记在她名下的。
姚锦如铩羽而归,心里早有准备她不好对付,并不在意。笑容不变,指着两位贵公子说道:“我知道你是听月牙提起,你舅舅家的表哥来了,才想起你母亲来。快来认认,这是你陈筠表哥。”
真一不动声色微微侧首,听得另一侧一位穿着红色锦衣的公子拱手一礼,温文尔雅地说:“婴表妹好。”
“表哥有礼。”那人抬起头,真一话音落正低下头,眨眼间互相看清,下一刻就回转过来。
可谓是非常恪守礼仪的高门贵女,云淡风轻做派了。
然而,脑子里真一熏熏然星星眼:“小哥哥真好看,但还是柳婴小姐姐盛世美颜完胜,这个世界真美好。本颜狗表示一本满足。”
燕十七怀疑真一是不是跟他没有处在同一个世界?
眼前,姚锦如又介绍了另一个跟陈筠一起来的贵公子,据说是他的朋友,叫迟凤引。
然后,那四个人就进入了互动良好,不着痕迹怠慢无视真一,偶尔不咸不淡提一句的节奏。
如果放在上一个故事里,这就是活脱脱的冷暴力啊。
“你这神经是多粗啊,到底美好在哪里?”燕十七拧着眉,莫名难受的扯了扯领结。
“是吗?”真一毫不在意,“虽然我也很奇怪,小姐姐这么美,这两个人莫名优越感看不起,生怕我倒贴似得,真是可惜了。但是,他们身份又够不上任务标准,我又不需要攻略他们,管他们想什么呢。”
燕十七仰天叹息:“可是姚锦如分明就不断给你下套,想让你勾搭啊。”
游园也好,赏景也罢,就连微妙出现的二人世界,真一都如神像一般,俊眉修目,一派超脱静谧。
既不像以前那样爱卖弄才华,赋诗作词。也不掐尖冒头事事抢先,甚至别人不主动提她,她就绝不主动说一句话。
但,柳菀忍不住有些咬牙。
她两世里都知道柳婴貌美,只是一向矫揉造作小意狐媚,失了格调。万万没想到,她现在装起高贵典雅了,这副样子打眼看了,还当真叫人以为是洛神湘妃再临。
连陈筠私下底开玩笑都说,他听柳菀的话,防着躲着,却没想到柳婴表妹连正眼看他的意思都没有,莫不是他生得不堪入目?
陈筠是正人君子,没有任何意思,尚且都微微动摇。更何况,fēng_liú天成的迟凤引,虽说心底未必看得上,行为举止却似有若无的撩拨。玩弄一个貌美的世家庶女,对他而言只是一桩不值一提的fēng_liú韵事。
柳菀本想着,以迟凤引的手段,就算柳婴看不出他的身份,不主动上赶着,恐怕也会和前世一样,忍不住勾搭一起,促成一桩露水姻缘。
没想到,柳婴当真是改邪归正了,眼底庄重清明,不越雷池一步,甚至不像活人。
柳菀心底关于柳婴也是重生的猜测就更信了几分,这样就能解释,柳婴为什么变成这样一幅姑射仙人的做派了。
装装装,装了两世了,今生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柳菀一想到,最近府里被她这副容颜做派所欺骗的庸人传言的话,就忍不住冷笑。一个欺世盗名的京城双璧不够她得意的,竟然还吹嘘起仙子了,也不怕折了寿。
柳菀对柳婴之所以心结深重,因为第一世她被戳弄着悔婚后,就是柳婴嫁给了孤独恒。
有过这种事,她第二世和独孤恒越是情意深重,越是幸福,越是对柳婴如鲠在喉。
燕十七看着真一清冷圣洁,随时飘然登月的样子,也有些忍笑无奈:“你快气死你妹妹了,你玩什么呢?”
真一三百六十度舔颜拍照:“一个颜狗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