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帮我转学了。”
打完这些字,她想想,又一个字一个字的把最后一句删掉。
想到在教室里看到的那个英俊的侧脸,如果转校就看不到了吧。
“不如,我试试去求助藤原君,他那么厉害,那些人一定不敢违抗的。”
在少女的世界里,爱情,是能让她们忍受一切糟糕境遇的最大动力。
与此同时,对弥生姬一的试探,也一点点逼近了。
在她面前言语奚落里奈,言语却是讽刺的她,观察她的反应;
追赶打闹撞到她的桌子,态度挑衅,试探她的反应;
最后,直接堵着她,撞上她……
像以前一样,步步紧逼,时刻骚扰。
弥生姬一的反应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透过漆黑的长发,用那张苍白的脸对着他们,漆黑的瞳孔里只有平静。
“很讨厌,就像苍蝇骚扰狮子,你不能吃了它。也不能像它一样骚扰回去。只要不被拍死,他们就能无数次卷土重来,乐此不彼。并且理直气壮,满怀愤怒,仿佛正义之师,而我是该死的大反派。”
燕十七生无可恋:“我们就不能直接毫无理由,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去,就是一顿霸凌吗?”
真一笑了下,目光暗沉:“臣妾做不到啊。”
“我和我手里的积分可以。求你快点让我暴打他们吧,老子忍的好辛苦。”
这个世界,换任何一个真实生活其中的人,一定会被恶心压抑得抑郁。
占据绝大多数的,不是无辜的受害者,而是施暴者,于是施暴者自诩正义。
无力挣脱,有种被一层一层塑料薄膜裹着,缠紧,慢慢窒息的感觉。
想要反抗,都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哪一个。
真一摇摇头:“如果只是冲上去一通暴打,自然能叫某些人暂时不敢惹我。但是这么做,能解决什么?不是弥生姬一,也可以是别人。对施暴者而言,大不了换个人继续就是了。对他们有任何损失吗?况且,十七,我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而是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或大或小的财阀。他们还互为犄角。”
燕十七计算了一通,表示不解:“数据显示,人类都是欺软怕硬的。你现在已经是硬骨头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你?”
“因为,弥生姬一曾经任他们为所欲为。没有人愿意看到曾经轻易就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现在他们却拿她毫无办法。还会因为他们曾经的暴行,而脑补对方可能的仇恨报复。以己之心度他人肺腑,大概觉得我会杀人吧。”
只隔着一层楼的脚底下,岛田小林正在照着田中纪子的话鼓吹着:“想想大家对弥生做过的事,她不会原谅我们的。只会一个个慢慢的,猫戏老鼠一样的对付我们。与其等她这样残忍的一步步逼疯大家,我们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假的吧,弥生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办到?我是不信有鬼的。”
“假如她不是鬼,有什么好害怕的?之前怎么样,现在也可以。”
“但假如,我是说万一,她真的是呢?”
“如果她真的是鬼的话,绝不可能放过我们,我们更不应该坐以待毙。”
……
真一慢慢掀起一抹冷笑:“恶意就像一点火苗,只要在旁边吹一点点风,就自己燎原起来了。不着急,慢慢玩。”
燕十七当然不怕他们来硬的,只怕钝刀子杀人:“有计划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下一盘棋。有人想拿我当棋子,虽然暂时还看不大清楚背后执棋的是谁。但是我们可以努力一把,成为下棋的那个。”
辛苦来这个世界做任务,不好好搞个事情,怎么好意思?
但是,事情却很快失控,断崖一般直坠而下。
当周一一大早,第一个人开锁走进教室,整个学校便传出惊恐到直插云霄的惨叫声。
鲜血淋漓的死亡现场,刺痛眼球。
一个女生,被折断四肢,头颅消失,像塔罗牌里的倒吊人一般,被倒挂着呈十字形钉在黑板上。
空白的黑板周围,用鲜血写着:罪无可恕。
脖子里涌出的血,打湿了地面画得笔直标准的古怪阵法图形。
在秘密调借到本市最高警察厅的一级警督,并聘请多个知名侦探前往调查后。很快,她的头,被发现在垃圾焚化炉里。
死者身份也得到确认:青山友美。
在警察封锁现场,要求相关人员去配合做调查笔录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突然喧哗骚乱了。
一个男声喊道:“是鬼!一定是鬼,百鬼夜行,她不会放过大家的。”
“凶手是弥生姬一!”
“鬼女,弥生姬一是鬼!是她干的。”
警察面面相觑:“哪位是弥生姬一?她在哪里?”
“是我。”人群分散,真一走出来。
昏暗的审讯室里,只有头顶一盏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得人眼前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