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可心懊恼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回火堆旁,听着里面传来的咳嗽声,整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可心小姐,大哥的病一直没有起色吗?”司城列也担忧起来,他压低了声音问可心。
可心点点头,“这次来迷途岭也是为了给他求药,哥哥的病本来一直有千叶蝶控制着,也不曾发作得多厉害,这次怕是栾栾说的那些话伤了哥哥的心。”
“公子有些事宁愿别人误会也不愿解释,我想我可以跟栾栾解释。”天儿道。
天儿很少说话,可心差点忘记了她的存在,听她如此说,可心仿佛看到了希望,“你知道是什么事?”
天儿道,“我想公子并不想更多的人知道,否则他怎会只字不提,也不解释,所以,我不能说。”
她说着,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可心忙问。
“自然是去找那个笨丫头说清楚,否则公子如何经得起她气?”天儿头也不回地道。
可心舒了一口气,想来定是场误会,说清楚自然是好的,她也不计较是何事了。
芳郁生了孩子,又经此折腾,至今未醒,孩子倒是睡得安详,可心无事逗了逗孩子。
她忽然想起自己被人暗算,服下子母草一事,忽然脸色一白,冷冷问,“你和芳郁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要害我?害那么多无辜少女?”
司城列也是脸色一白,他听着里间易可木传来的咳嗽声未曾减弱,压低了声音,“可心小姐切莫再提此事,大哥已经因此事发怒,他此时万不可再动气!”
可心转念一想,觉得他说得有理,先不追究了。可医者父母心,她见司城列已经满头大汗仍规规矩矩地跪坐在那里,不由悻悻道,“哥哥现在自顾不暇,你不用讲那么多规矩,这里有药,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伤口吧。”
她将药放在司城列面前,司城列却不敢接,“我还挺得住。”
“随你。”
可心动了动嘴唇,也不管了,抱着孩子和衣躺下了。
白蓝诺含笑走过来,将药瓶打开,道,“我来吧,平时都是你给我上药,难得有一次表现的机会。”
司城列摇摇头,“上了也是白上,等会儿指不定会被揍得很惨,还是不浪费了。”
白蓝诺好笑道,“说得也是,只没想到还真能见到你口中那位大哥,易公子还真有本事,能将一个野人训练得如此听话。”
司城列白了他一眼,“你就趁机笑话我吧,你自是不清楚,我当年是如何才从这里逃出去,若不是大哥救我,我也早变作了血童。”
嗯?
四周诡异地沉默着,空气传来的咳嗽声渐弱,司城列紧绷的神经也不觉松了下来,白蓝诺没在说话,他向来是个白天睡觉,晚上发病的人,此刻闭着眼睛养神。火堆上的食物烤熟了也没有人在意,司城列心思一动,将火堆上的食物收了起来,放好。坐着坐着,他也入定了,四周都没了声音。
众人再醒来时,易可木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所有的事都没有再提,只等众人略微调整了一下,便催着上路。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得紧,有司城列带路,走出倥偬城的地界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在迷途岭深处除了山洞还是山洞,这日,他们又寻了一处山洞落脚,许是憋了许多事,有心事的人都憋到了极限,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摊牌了。
沉默由女子打破是比较和谐的,可心见这几日哥哥易可木的气色好了不少,便半开玩笑地说,“哥哥,我记得你这次来梦泽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你不会忘了吧?”
易可木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自然没忘。”
可心奇怪了,也开始下套了,“那我们整日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何时才能完成任务呀?爹爹要是知道你任务失败,强行给我娶个嫂子怎么办呀?”
易可木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此事,想了想道,“放心吧,你看这么多年了,哥哥何时屈服过老爹的淫威,他不敢的。”
可心撇嘴,“你就掰吧,哪次你和爹爹对着干,不是你吃亏?这次爹爹可是下了死命令,你必须带个嫂子回去。哥哥难道没想法?”
有古怪。
易可木戒备地盯着可心,“你想说什么?”
可心笑得眉眼弯弯,“你看你和栾栾都那样了,不如就……”
易可木一怔,“听说一孕傻三年,你难道傻了?”
啊?
可心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你和栾栾不是……”
易可木叹了口气,“说你傻,你还真笨。栾栾一门心思在宸羽身上,她那些胡言乱语,你也信?”
可心一时语塞,心底忽然又有一丝窃喜,原来哥哥不是和栾栾有什么呀。
被可心一提醒,易可木倒想起另一笔账来,他看着可心怀里的孩子,脸色阴沉起来。
“阿列,与我过来。”说完,也不等司城列回应,便自顾自向山洞外走去。
芳郁拉着司城列的衣袖,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别担心。”
司城列很坦然,他跟出去时,易可木站在一棵枫树下,此时正是枫叶流丹的季节,梦泽地处南方,气候比沧罗暖和得多。今日阳光正好,易可木褪了貂裘,一身玄袍上那只火红的九头鸟仿佛在枫叶之中腾飞,欲上九天。
司城列走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唤道:“大哥……”
他话未说完,便被易可木一掌掴倒。
易可木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来,“你可知道可心今年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