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太后厉声打断,站起来瞪着闫清。
闫清倔强地抿着唇。
“郡王,您别让太后动怒了,这事您确实没法管……”秋嬷嬷劝道。
太后站了半晌又坐下,亲手接过秋嬷嬷手中的帕子,给闫清擦脸上的雨水。
“我早就知道,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发生,哪朝哪代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回来了,我就想着有你在,也许能让事情再缓一缓……可是现在看来,该发生的事还是得发生,咱们躲不掉啊。闫清,你听皇祖母的,这事已经不是父子兄弟之间的事了,你别把自己卷进去了,太子好歹还是太子,你只是个郡王,若你被他们拿来顶了刀子,你让皇祖母怎么办?”太后的手指冰凉,微微发抖。
闫清抬头,太后带着纹路的双眼近在咫尺,它深沉锐利,却又隐藏着悲哀与害怕。
太后在害怕,尽管她正在坚强地劝说着闫清,仿佛一双有力的翅膀,想将闫清护在身后。闫清才发觉,太后也不过是在后宫经历了几十年的女人罢了,她最心惊胆战的时候也就是带着儿子与先帝抗衡的那些年,如今兄弟相残,父子互相算计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经历。
闫清将太后冰凉的手握住,缓缓笑道:“皇祖母放心。”
太后的神情一滞。
屋外传来南朝王儿子的哭声,哭得撕心裂肺。
“怎么了?”太后抬头望去。
闫清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南朝王妃抱着天儿走进来,神色不太好看。
嘉妃挺着大肚子走进来,笑道:“我看天儿十分可爱,就想逗逗,谁知这孩子一碰就哭了。”
秋嬷嬷扶着南朝王妃,从闫清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见到南朝王妃偷偷将孩子的袖子挠起来给秋嬷嬷看,藕节似的胳膊上一块淤青,大概是被人揪出来的。
秋嬷嬷顿时蹙了眉。
不知太后见到此景没,太后神色淡淡的:“你就快生了,不好好在宫里养着,冒着雨来我这里做什么?”
嘉妃柔弱地一福身:“看天气越来越凉,想着您入了冬便体寒,就忍不住来看看您。”
太后颔首:“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嘉妃坐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太医说,这一胎很可能是个男孩。”
闫清忍不住看过去,看嘉妃这神色,大概已经笃定她会生个男孩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太医敢哄骗她。
“怀孩子辛苦,你多注意身子。”太后道。
“是。”嘉妃看向闫清,诧异道:“郡王也在这儿呢,怎么浑身湿透了,宫里的奴才不给你打伞么?”
闫清走过去,微微弯腰给嘉妃行了个礼。
“重阳那日我去过福宁宫,后来听说郡王那日也去了,可我怎么没见着你呢?”嘉妃问道。
“嘉妃娘娘恐怕听岔了,我那日在慈庆宫,并没去过福宁宫。”闫清道。
“怎么,现在宫里的奴才都在盯着几位王爷的行踪吗?”太后看向嘉妃。
嘉妃讪讪一笑:“没有的事,也就听福宁宫的人提起过一次,大概是他们看错了。”
南朝王的儿子还在哭,嘉妃略微皱了眉,扶着肚子,看起来有些难受。
南朝王妃见状赶紧道:“太后,嘉妃娘娘,天儿大概想回去了。”
“你回去,秋眉多叫几个人给王妃撑伞,别让天儿扑了风。”太后点头。
“是。”秋嬷嬷扶着南朝王妃走出去。
嘉妃盯着南朝王妃的背影,眼神直直的,直到看不见了才转回头。
闫清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本着眼不见心不烦,闫清也向太后告辞,他还得去前面看看情况。
闫清从殿里走出来,便见到刚往回走的秋嬷嬷。
秋嬷嬷拉住闫清,低声道:“郡王刚才看见了,孩子胳膊都肿了。”
“她是父皇的妃嫔,为什么要这样对天儿?”闫清不解。
“大概是怕太后不放她进去,有南朝王妃带进去,太后怎么也不会赶她走。”秋嬷嬷气道:“真是个歹毒的,对个孩子也能下手。若是东宫的孩子她还敢吗,还不是看那位好欺负。”
“皇祖母心里明白。”闫清劝道:“嬷嬷,我先走了。”
“欸。”秋嬷嬷点头,又嘱咐道:“郡王这次可要听太后的,明哲保身。”
闫清沉默了会,对秋嬷嬷微微一笑,便离开了慈庆宫。
快走到宣政殿,远远见到皇后的仪架停在外面,宣政殿外守着许多大臣,林怀章也在,被内侍扶着。
闫清走过去,受了大臣的礼。
“母后在里面?”闫清问道。
“娘娘刚进去。”林怀章道,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转回头对闫清道:“郡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又借一步说话,林怀章怎么老爱玩这种故作深沉的把戏。
“不用了,我是为今日早朝的事来的。”闫清直接拒绝。
所有大臣听见后向闫清看来。
“哦?郡王也是来为秦大人求情?”林怀章抚着花白的胡须。
“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