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州牵着舒曼,她挣了挣没挣开, 想着到胡同口还有点路,也没有说什么。
“哪里不喜欢,就是太喜欢了。”舒曼刚叹了口气,视线就被前面突然跑进来的一群人给转移走。
“出什么事情了吗?”看到那群人跑进一处门户大开的宅子,舒曼拉着陈锦州靠边站好,两个人的手慢慢到了背后。
陈锦州勾了勾唇角:“你不是问为什么住这里吗?”
“嗯?”所以为什么?舒曼看着那处宅子,里面有惊呼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有人跑来跑去,没多时一群人抬着个拆下来的门板跑了出来。
舒曼就被一股大力带了过去。
那一瞬间,两边的人几乎是并行而过。
那些人的确是着急了,就看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床单上都有了血迹,舒曼对那几个人有些粗鲁的推搡的动作视而不见,当然也是有陈锦州在一侧护着,根本没人能碰到她,甚至还有间隙看了一眼那门板上躺着的人。
杨依依瞳孔猛地一缩,怎么是她?
她甚至来不及扭过痛得不行的脸去仔细看一看,确认一下,就被闹哄哄地人抬着去了路口。
看着人群散去,舒曼捏了捏陈锦州的手心。
“你早就知道了?”
陈锦州嗯了一声。
舒曼深呼吸一口气,须臾后,扬起笑脸说道:“先去买东西吧。”其他事情自然是回去再说,杨依依这边的动静早就惹了不少人过来相看了。
只是不比前两年,虽然也有人看到两个年轻男女双手相握的样子,却也没有上前。
许是这点事情不够刚才那年轻女子受伤来得刺激。
许是……有心无力,也不敢管了。
到底是风向有些不同。
有些人胆大妄为,想着趁黎明前最后的喧闹来干一场大的,说不定会有翻盘的机会,这种人都是极具野心的。
但大部分人是普通人,势比人强的时候,低头也比谁都要来得快。
小姑娘看起来心情很好,哼着不知名但听着也算悦耳的小调在副食品店里面穿梭,陈锦州双臂环胸靠在门口,一边看一边想着之前的那一幕。
就像小姑娘说的,他早就知道了,甚至花了点时间和金钱,让人把消息捅到徐慧那里。可能徐慧还不知道,只会以为是自己起了疑心偷偷从丈夫口袋里找到的证据。
可没有人引导,一个女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怀疑一个男人,至少徐慧这样不会。她就算怀疑也要让她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更别说那么凑巧翻到的笔记本里就有那样的地址。
别看听起来很简单,但真的操作起来,很难。
陈锦州还向徐老借了人。
徐老当时只叹气,说他痴儿,没说不借,没说借,但往后几次行动的时候突然顺畅了很多,陈锦州就知道这位带出陈家两代人的老人还是让步了。
要说意外还是有的,谁能想到当初逃离红旗村的杨依依竟然有本事改头换面成了一个小领导所谓流落在外的女儿呢。
别说还有本事住在这么一个地方,虽说只是大宅子后面一小个院子,前面其他地方都隔开了,这地方是那小领导以前家里的,但现在想要拿回来不容易,索性被那位家里的女人丢出来给了杨依依一个安身的地方。
其实陈锦州怀疑这一家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怎么那么容易就诱引到孟川流呢,简直是开了方便之门。
但想想杨依依以前搅地知青点一池春水,有本事弄到孟川流也不算什么意外。
毕竟徐慧不在,男人空虚,开始一次两次可能是半推半就,后头是新鲜,再后面自然是年过半百的人突然在一个年轻女子身上仿佛找到第二春的触动。
陈锦州知道后,当机立断地帮了杨依依一把。
比如孟川流回京出差开会的次数多了,比如徐慧被困在西北半步也走不出去。
做这些事情,陈锦州从未和舒曼说过。
他不想小姑娘心中,他是个很坏的人。
只是……他若猜到了,陈锦州也依然坦坦荡荡。
反正再分开也是不可能,唯一可行的大概就是生死了。
陈锦州嘴角噙笑,注意到小姑娘似乎挑到合心意的鲈鱼,正高兴地找人开票,不觉也乐起来。
要说这次的事情,真正让他意外的还是刚才竟然看到了另一个相熟的人。
郭世宝!
部队里一直找的人,竟然会出现在京城。
要不是时机不对,陈锦州说不得把人留住,但想着这人好歹在上海救了大舅子的妻子,小姑娘的闺蜜兼大嫂。
陈锦州那才涌出来的正义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所以说……有些人对他的评价也没有错。
他是最合适部队的人,但同样不应该属于那边。
他与那边的所拥有的人性,终究是格格不入的。
舒曼挑好了一尾鱼,拿了一把韭黄,又要了几根茄子,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