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德妃可要谨言慎行。莫要质疑陛下的决定才是。”
“是。臣妾受教了。”德妃看皇后抓着一点儿错处便是揪着不放,心里也不是很快意,但想到现下皇帝并不在后宫。若是争斗起来自己也落不了好儿,只得忍气说道。
就让皇后得意一阵子,又有何不可?
这般想着,心中也畅快了几分。到底自个儿年轻貌美,难不成还会输给人老色衰的皇后不成?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那依然福着的景盛芜:“长乐公主平身吧。”
德妃仔细的将她打量一番。心下立刻有了计较。看来这景盛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至少这身上的穿着打扮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果真是好颜色。”语毕,也懒得和景盛芜再多说什么。只慵懒地靠在了那金丝楠木的椅子上,摇着手中的玉柄金川扇儿,一幅恹恹的模样。
再反观其他嫔妃。哪个不是端正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见有一点儿慵懒的神色,看来这德妃果然是在宫中嚣张惯了,连在皇后娘娘面前都敢放肆。
只是……
景盛芜起身之后微微蹙着眉头,这保持着半福的姿势半天了,半边儿身子有些酸麻,现下猛然起身,便觉着很是不适,但是碍于是在宫中册封礼上,她不能有丝毫异动。
看来,这德妃是记仇了,那千秋宴上的梁子也算是结死了。
又给淑妃和敬妃见了礼,这两个娘娘倒算是和气,并没有如德妃一般刻意为难她,转念儿一想也就明白了,无论如何明面儿上淑妃是和皇后一路的,自然是不好当着皇后的面儿为难自个儿,而敬妃在宫中向来明哲保身,沉静少言,偏偏是这副与世无争的性子,反而坐稳了妃位,若没有过人的手段是怎么也说不通的。
“好了,现下你也见过众位娘娘小主了,且入座吧。”见景盛芜周正地行完礼,又赏赐了一柄白玉如意,皇后方才开口说道。
“是。”行芜颔首应声。
景盛芜又谢了礼,方才在右首下位的金丝楠木椅子上款款坐下。
“哎,这一大早儿的起来忙里忙外的,现下又和皇后娘娘说了这么久的话,臣妾可实在是熬不住了,若是娘娘没有什么事儿的话,臣妾就先告辞了。”正在景盛芜在座位之上打量众人的时候儿,德妃扶着自个儿的发髻慵懒地说道。
听了这话,皇后娘娘的面儿上就有点挂不住,现下德妃在宫中如日中天,皇上的宠爱是不用提的,所以这协理六宫的大权几乎都在德妃手里,今日景盛芜进宫行册封礼,本来应该是皇后娘娘主持操办细节事宜的,却是由德妃忙碌了起来,虽然皇后嘴上不说,但心下估摸着也不是很爽快。
景盛芜看着那面带娇色的德妃,心里却有了自个儿的计较,因着是当了皇后娘娘的义女,怕是和这德妃的梁子是结死了,而皇后娘娘自个儿也不能太过放心。
“能盛宠不衰的女人岂会真没有心计。”
那日容楚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景盛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来,日后自个儿在宫中的日子,怕是会不太平。
“妹妹若是累了就回宫去休息吧,若妹妹身体不好,无法但此重任,日后还是由本宫来忙碌吧。”皇后娘娘看着德妃关切的说道,但那话里的意思却是让德妃一时间变了脸色。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只是一时间有些懒怠了罢了,回宫之后好好休息一时半刻的也便好了,毕竟年轻,乏力也好过点些,若是换了皇后娘娘,只怕是要多歇那么几日了。”
德妃面带微笑说道,但那话头儿却是让景盛芜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皇后年过三十,看着虽然是一个美妇人,但是终归没有这双十年华的德妃年轻,这怕是皇后娘娘心中的痛处吧。
果然,听到德妃如此说话,皇后面色有些难看,但到底是一国国母,很快便沉下气来,清浅一笑便将这事儿给遮了过去。
德妃起身走后,王美人便也带着凉钰公主告退,文贵人和方答应紧随其后。
“今日德妃也未免太过猖狂了点儿,不知天高地厚。”淑妃不屑地撇嘴言道。
闻言,皇后一双美眸半张半合,不经意间仿佛有冰雪冷芒闪过,缓声道:“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且自猖狂着,这后宫里不守本分的女人多了去,端看哪一个能得个好下场。”
“是。”闻言,淑妃面色讪讪地,有几分尴尬的模样,她自然听出皇后话里头夹枪带棍地映射自个儿,面上却不好发作。
“这凤藻宫里总少了几分人气,现下长乐来了倒是让本宫欢喜了一番,冷香,你去将那东偏殿给收拾出来,让长乐公主住进去。”皇后话头儿一转,吩咐身边的姑姑道。
“是。”冷香点头答应,便带着人去了。
这冷香正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心腹姑姑,她是自小儿跟着皇后娘娘一起长大的家生奴婢,后来进宫做了姑姑,在宫中也算是代表了皇后的脸面。
淑妃看着皇后娘娘脸上有了疲累的神色,便也不再多言,和皇后闲话了两句便带着宫人回宫去了。
“母后若是没有什么事儿吩咐,儿臣便也去那东偏殿中布置了,想必那里的杂事儿不少,儿臣去了也能够给冷香姑姑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