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吾不相信!”利亚德林大声说道,但紧接着,囚室里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了一会儿,利亚德林又喊了起来。
“好了!让那个叫奥拉的过来跟吾说话。”
奥拉看向了希尔瑞丝,把自己带到这儿的女人既没有给出半点解释,也没有朝前挪动一步,她就像被迪莱多的茫然无措给感染了似的定在原地,而一旁的迪莱多却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迪莱多悄悄地指了指最里间的囚室,他又转而指向自己的脑袋摆了个“那人脑子有病”的动作。
“利亚德林这人很怪。”迪莱多压低了嗓门说道。
“但这个人不错……”
迪莱多的话尚未说完,囚室里又传来了动静。
“还愣着干吗?”利亚德林催促道。
希尔瑞丝终于带头走了起来,她边走边回答说:“奥拉没法跟你说话。”
“啥?”
“她生下来就有缺陷,发不出声音。”
此时,希尔瑞丝手中的火把已经照亮了大半间囚室。奥拉借着亮光看到一个身披破烂长袍,胡须快要垂到腹部的男人正抓着钢栅瞧向他们。单凭外表判断,眼前这个叫利亚德林的男人好像有五十来岁,而除了衣衫破烂,胡须超长以外,利亚德林看起来又脏又瘦,他那头蜷曲打结的棕发好似还散发着一股“奇妙”的味道。
一时间,囚牢里静的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而这压抑、诡谲的气氛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就被利亚德林的一通笑声给驱散了。
“她生下来有问题那就对了!”利亚德林咧开嘴道,他的一口牙齿居然保护的相当完好,而他的这通话却让奥拉等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有人在罗拉的食物里掺了血齿蕈,她要能生下正常的孩子就活见鬼了。”
听到这句话,奥拉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她记得自己的叔叔称母亲为罗拉。原来自己生来就有缺陷是因为母亲在孕期为人毒害?而且毒害母亲的东西还是天堂红的原料?!
“为什么关在牢里的利亚德林会知道这些?”奥拉想到。
“除了不能说话以外,她还有啥不正常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把正在开启牢门的希尔瑞丝完全砸蒙了,迪莱多却皱起了眉头。
“你还希望她更糟一点?”
“啥?你是谁?算了,你的身份吾不感兴趣,吾得知道奥拉会点啥或有啥特别之处,嗯……”
“利瑞齐说她是藏匿者,她的箭术好的不像话。”迪莱多不假思索地答道。
“噢?那个小巫师还活着?不管他,她还会啥?”
利亚德林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奥拉。
“呃,她会写字,而且还会反着写……”迪莱多犹豫不决地答道。
“嗯,吾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利亚德林转而看向了迪莱多。
“你叫白痴,吾要知道这个小女孩儿会反着写字有什么用。再想!”
迪莱多一脸委屈地噘起了嘴巴,利亚德林则转而看向了希尔瑞丝。
“小小的小姑娘啊,直说你来找吾所为何事吧,吾看你面容憔悴,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并不像是来找吾询问财宝的事情。”
“说真的,我从来就不相信有那么一笔财宝。”希尔瑞丝苦笑道。
“唔,吾明白了,现实已经抹杀了你的幻想,这真是可惜。那你把她带来是为了让吾帮你什么呢?”
奥拉又愣了一下,听利亚德林话里的意思,自己的身份还牵涉到一笔鲜为人知的财宝?
“卓格里斯撤走了对村子的支援,支持他的一派人在对我施压,而所有的村民都在等着听我明天的解释,我不希望夜莺最后被游隼全面控制。另外,利瑞齐告诉我……”
“小巫师跟你说了啥?”利亚德林急切地问道。
“他说季节病的根源并非瑞麒家的诅咒……”
“瑞麒家的诅咒?季节病?那是什么?”奥拉更加困惑地瞧向了希尔瑞丝。
“叫奥拉的小女孩儿,你没听说过诅咒带来的季节病吧?先让希尔瑞丝把小巫师的话说完。”利亚德林朝着奥拉挤了下眼睛,继而又催问起了希尔瑞丝。
“快继续说,小巫师还讲了点啥!”
“他说村子栽种的血齿蕈每逢成熟,就会散出孢子让一些人得病。他还说,血齿蕈正在让森林泽化,说不出十年整个夜莺地界就会泽化到无人能住的地步。”
“噢,又一片不归沼泽……这可真是太糟了。所以小女孩,你是担心明天吵不过别人,希望吾出去帮你吵架吗?”
“利瑞齐提示我,可以用奥拉这一手棋说服村民们放弃血齿蕈,但我真的组织不出说服大家的理由。哎,反正不管如何,我都得在明天之前放你出来。”
希尔瑞丝在推开牢门的同时笑了笑。“你看我的口才果然糟透了吧?”
“不,你可大有长进了。嗯,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要击溃那群倒向卓格里斯的家伙?你还要让村里放弃种植血齿蕈?这有点难……这有点难啊!”
利亚德林拽着胡子在囚室里来回走动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突然指向迪莱多道:“白痴!你想出奥拉还会点啥了吗?”
迪莱多的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奥拉却在这个时候拽了拽他的衣袖,迪莱多转过头去,看见奥拉指了指自己的箭囊。
“嗯……”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反正吾不觉得还有比白痴更适合你的名字了。”
迪莱多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