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哨箭族群的领袖—塔洛·瑞麒倒在了血泊中,弗莱格和夜枭村落为众人所怀疑,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只有塔洛的妻子,但她失踪了……
希尔瑞丝前面说的“一切都源自瑞麒家族的诅咒”让迪莱多回想起了过去。发生在奥拉一家人身上的事情确实扑朔迷离,可诅咒又是怎么回事呢?
只听希尔瑞丝继续说道:“一些老人声称他们的灵魂一直在世上徘徊。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鬼,可这些病人却是实打实的。十多年了,一到这个季节就会有人得病,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染病的家伙虚弱至死。更糟糕的是,患病的人次连年增加,从第一年的几个人到了现在这幅模样。”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没得救了?”迪莱多吃了一惊,他粗略地数了数广场上的帐篷,大概有三、四十顶的样子,而这个村子也就几百号人吧?
“个别症状轻微的人还能撑过这个要命的季节,但是那些肝脾肿大,又开始便血的家伙基本是死路一条。”希尔瑞丝叹了口气。
“最近他们找了个巫师过来帮忙看病,就是前面你见过的家伙。他说被咒死的人就得烧掉,因为只有火可以清除诅咒的痕迹。”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抱着个藤篮朝他们跑了过来,她在希尔瑞丝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高高举起了盛着蘑菇的篮子。
“希尔瑞丝,帮我看看里面的蘑菇好吗?”
“等我一下。”
一通翻找后,希尔瑞丝从那个篮子里挑出了几个看似可食的菌类,接着把它们塞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把这些毒蘑菇埋掉以前,记得再辨识一下它们的长相。”希尔瑞丝摸了摸孩子那头卷曲的头发。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跑开了,她那蹦蹦跳跳的模样就像一道阳光照亮了人心中的灰暗面。
“行了!现在这里的状况全在你的眼里,我们的精力都花在照顾病患上了,哪里有闲心挑起纷争?哪里有地方藏人?”
“可是……”
迪莱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夜枭的村民一口认定他们被夜莺的家伙所攻击,然而夜莺村落的现状又让他相信这里的人不可能有挑起争端的心思。就在迪莱多“可是”的一会儿功夫里,又有几个人用各种琐事拦住了希尔瑞丝。迪莱多心想,一开始他被晾在外面很久,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忙得不可开交吧。
“嗯!我想你也看得差不多了。一会儿你跟着他们出去就行了,我就不送你了。”
希尔瑞丝突然咬了一下嘴唇,她踌躇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话。
“之前在村外约好的时间还是作数的,希望明天能看到你们把霍克带到边界那儿。”
迪莱多一筹莫展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希尔瑞丝的话里不仅有“走好不送”的意思,还有“一切都有劳你”的含义,可他回去要怎么跟夜枭的人解释一切呢?那些人会相信自己看到的现实吗?他们会说“迪莱多,你在开玩笑?”还是“迪莱多,你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他至少得问问沃尔有没有诅咒一事。
迪莱多在心里叹了一大口气,他跟着希尔瑞丝指派的家伙继续着旅程,结果这两个人一到了村口就撇下了他。
“好极了,就让我该死的一个人走出夜莺的地盘吧!”
迪莱多才感慨了这么一句话,就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的树林里一晃而过,他隐隐约约地觉得那好像是一个白色的人影,可当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面前的这一片树林时,别说白色的人影了,树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呃,也许我的压力太大了,一时看花眼了吧。”
迪莱多不由自主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大致辨了下方向,随后便朝着夜枭的地盘走去。就在他刚刚迈出第十步的时候,之前在眼前一晃而过的白色人影又被他的眼角扫到了。这次,迪莱多还听到了脚步声!换句话来说,确实有人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迪莱多朝之前瞥到人影的方向转了过去,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路,随后发现一个身披白纱的女人正躲在一棵树后打量着自己。因为距离太远,迪莱多并没有看清楚那女人的长相,可他的心脏却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在他的映像中只有一个身披白纱的女人。
“阿曼达?”迪莱多问道。
那女人似乎被这一声呼唤给惊到了,她转身便跑,而迪莱多则快步追了上去。可奇怪的是,女人明明跑得不快,但是迪莱多就是追不上她。
“不对!不对!不对!”迪莱多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粗喘着气停下了脚步,他突然想到曾有个巫师企图制造幻觉来杀了一马车的人,可他当时因为坐在马车的前座上,并没有看见那个巫师的相貌。迪莱多又回忆起了之前见过的一个巫师,还有那堪比死人叹气的嗓音。那个巫师会不会就是攻击他们的巫师呢?
有一个人好像站在自己的身后。
迪莱多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巫袍的光头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之前,迪莱多只注意到这人的左右面颊上画着对称的文身,现在,他还发现这人的右手上文满了眼睛,只可惜那人掌心中的一只眼睛似乎被箭伤给破坏了。就在迪莱多一愣神的功夫,光头巫师一把抓住了他的前额。迪莱多只动了动双肩就跟被定住似的停止了抵抗。
“回去提醒他们,明天早些到。”
那巫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