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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槐的脸色顿变:“这不可能!”
沈君泽当然不会告诉他必须要有指定的材料才行,面色凝重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方延那时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是下棋时随口闲聊起来的,不像是在骗我,他也没必要骗我,我原想这里面或许有夸大的成分,想着以后查证,可现在怕是没机会了……”
他捂住胸口停了停,继续道,“所以只能交给你们查。”
小槐感觉他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些,心想他可能真的要坏,有些不是滋味,关心道:“沈公子,你的身子……”
沈君泽摇头:“生来就带的毛病,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呃……”
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向旁边栽倒。
小槐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扶他,紧接着只觉胸口一凉,一把匕首直直插进了心脏。
沈君泽快速起身后退,拉开距离。
小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为何……”
沈君泽柔声道:“谁让你总跟我?”
小槐狠狠地瞪着他,半个字都没再说,颓然栽倒,没了呼吸。
沈君泽感觉有些晕,扶住树缓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为了让他们对他找辛盟主喝酒的举动见怪不怪,几乎两天就要喝一壶酒,同时为了让小槐相信他病发,还停了几天的药,他方才说自己时日无多,这是一句实话。
不过没关系,他想。
反正他自小就知道他活不长。
他上前两步,把尸体踢进了河里。
下一刻,他听到树林里响起了三声掌声,扭头一看,见乔九带着谢凉跃了出来。
乔九鼓完掌,玩味地笑了一声:“真是人不可貌相,够阴险。”
沈君泽微微一笑:“多谢九爷夸奖。”
他没再耽搁,看向了谢凉,“长话短说,我把和你见面的消息透露给了辛盟主,前几天三派间出了点事,他现在轻易下不了山,怕是会易个容,我的手下正在牵制他,但不会拖太久,如果到时间他还找不到机会,我的人会帮他出来。”
二人一听便懂。
沈君泽这是想把自己摘出去,因此他刚刚会杀那条杂鱼灭口,也因此他不能带他们去山庄,便找了辛盟主来。
沈君泽道:“后山那条路,你们有办法了么?”
“有,”谢凉看着他,“沈庄主的毒是你下的?”
沈君泽眼中的神色有些波动:“你们知道那是毒?”
谢凉道:“嗯,但暂时还没解。”
“没解的话就让他那样吧,”沈君泽道,“若是我能成功把窦先生他们救出来,谢公子便帮我一个忙,让他尽快咽气,死得自然些。”
谢凉闻言便知他猜得果然没错。
沈君泽的病是可以查的,悬针门的沐门主也曾为沈君泽看过病,这一点做不了假。
据说沈君泽以前有几次情况很严重,能活这么大实属不易,所以万雷堂没必要派一个随时能夭折的小崽子过来,尤其还是如此重要的职位,唯一的解释是他是后来才入的万雷堂。
沈家对沈君泽有养育之恩,沈君泽又向来聪明,万雷堂开的条件哪怕再诱人,沈君泽怕也是不为所动的,那就只能是沈庄主指使的了。
当年那对双生子一个留在中原成了沈家的少爷,另一个则带着残部逃出去慢慢发展,图谋五十年,终于收网。
前不久寒云庄那个事,沈庄主知道已被人怀疑,大概是和沈君泽说好了做做戏,谁曾想沈君泽是真想要他的命。
谢凉道:“他是怎么成了沈家少爷的?”
他看过中原武林的发展史,若没记错的话,当年万雷堂入侵中原的时候就已经有寒云庄了,只是那时还是个小派,不像如今这般有名。
沈君泽道:“不知道,我没问过他。”
他不等谢凉再问,主动道,“我大哥什么都不知道。”
他义父三十多岁才得了沈正浩这一个独子,对此很是看重。
沈家的家门虽小,但也有不少亲戚,义父大概是担心沈正浩在那些“亲戚”面前露馅,便一直没说,后来见沈正浩性子耿直,就更不会说了。
但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