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拉过薛宸,在她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薛宸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玩、弄自己腰间的系带,薛绣瞧她这幅模样,哪里还看不出来呢,凑紧到她身边,贴身问道:“是谁?”
薛宸依旧低头没有说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毕竟现在娄庆云根本还不知道情况,她若是贸贸然说起他,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毕竟两人虽然有交往,可是他也没有正式的说一定会来提亲,或者说一定要娶她为妻啊。唯一的一次,就是他前年自京城启程去广陵时,那天夜里说的,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天夜里,她自己也有点喝多了,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所以,让她如何跟薛绣坦白呢。
薛绣见她不说话,也不逼问,想了想后,便下了炕,就要出去,薛宸拉住了她:“哎呀,你干什么去。”
薛绣回头说道:“我去跟老夫人说说,其实我也觉得这门亲事不靠谱,真要来跟你说呢,那宋安堂既然能和许建文他们做朋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品行的人,如今他家让信国公府来说亲,明摆着就是要借信国公府的名头来压着咱们薛家,让咱们不得不同意,这样的人家,说句不好听的,婚前就这样欺辱我们,若是婚后,还不定怎么欺负你呢。我去和老妇人说,这亲事不能答应。”
说着她就要往外头冲去,薛宸也拉住了她,说道:“没用的,老夫人有她的考量,在她的眼中,咱们是薛家的女儿,平日里受大家供养和尊重的大小姐,在婚姻大事上,她总归要让我们往对家族最好的那条路上走,和她说再多感情的事也是枉然,毕竟这回是信国公府出面说的,老夫人纵然心中不愿,也不会为了我去得罪信国公府的。况且宋安堂是长宁候世子,这身家条件,最起码从外在看来是不错的,我并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啊。”
薛绣想了想,说道:“反正不能就这样受人摆布,女子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若是不能挑个如意的,将来哪儿来的勇气去面对生活中各种各样的问题?更别说,还要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若是没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岂不是就跟个石头似的,了无生趣嘛。”
薛宸看着薛绣半晌没说话,她向来就知道薛绣有想法,可没想到她想的确实很透彻,两人又对坐了一会儿,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的架势。
薛绣又说道:“除非咱们找一家比信国公府还要来头大的站出来拒绝。我待会儿就去找韩钰,让她去找兆云表哥,他是卫国公府娄家的人,信国公府在厉害,总不能越过卫国公府去吧,若是兆云表哥能够说动她母亲,也就是韩钰的姑母站出来的话,这件事估计就还能有转机。”
听到卫国公府四个字,薛宸的心中一紧,瞪着薛绣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薛绣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靠谱,说道:
“你觉得这法子怎么样?若是可行,我待会儿就去找韩钰,老太太不让你出门,却没说不让我出门,我替你去奔走,定要将这事儿抹了才行。”
说着就要离开,却又被薛宸拉住了手,薛绣回头,就看见神色与先前完全不同了的薛宸,只见她凑到薛绣耳边,郑重的说了一句话:
“与其去找韩钰,还不如你替我跑一趟燕子巷,找到严洛东,替我给他传句话,让他给我把事情办妥。”
薛绣不解的看着薛宸,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见薛宸这般慎重,便也不敢怠慢,薛宸在她耳边说了一长串的话之后,薛绣越听眼睛就睁得越大,最后回头都有些僵硬了,蹙眉疑惑说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这严护卫进得去卫国公府?”
薛宸点头:“你只管去说,进不进得去是他的问题,放心吧,他本事大着呢。”
薛绣知道事关重大,心中虽有百般疑团,可却也不敢耽误,握住薛宸的手说道:“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定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说完这些之后,薛绣便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走到门边还故意回身对薛宸说,让她好生修养,她明日再来瞧她的话,那些婆子将薛绣送出了门,两个丫鬟替她穿上了所以,然后又在她头顶打了两把雨伞,主仆三人,才又冲入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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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这一夜睡的都不是很安稳,总是不断的回忆起上一世在长宁候府过的日子,那样艰辛和烧心,这一世她说什么都不愿再进那侯府一步,不愿面对宋安堂和郁氏那对自私自利的母子。
迷迷糊糊的睡了个糊涂觉,第二天早晨天刚亮,衾凤就来喊她起床,说是老夫人今日要去白马寺还愿,让她一同随行。
薛宸起身换过衣服,去老夫人那里用过早点之后,便与宁氏和几个老姨娘,还有薛氏一同坐上了马车,往白马寺烧香还愿去。
马车里坐的是宁氏,薛氏和薛宸三人,薛宸一直不说话,只掀开帘子一角,看着街面窗外,宁氏和薛氏对视一眼,薛氏叹了口气,将薛宸拉正了身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
“你那事儿就别多想了,女人一辈子总要嫁人的,这是一道坎儿,纵然出嫁时有些不如意,可是日子总是慢慢过出来的,长宁候世子虽不是顶有出息,可今后总少不了他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