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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手中的木盒,简娣神情复杂地想, 姚鉴这到底是在图什么, 要说爱情他对原主恐怕没有什么真爱可言, 要说其他的原因,他能借助简家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简家也没有什么值得他贪图的地方。
木盒中是一对葫芦状的白玉耳坠,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
“娘,姚鉴除了送来这东西,他还说些什么了吗?”简娣问。
“他未曾说些什么旁的, 只嘱托来送礼的小厮带声好。”吴氏皱眉问, “你和姚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他之间还能有怎么回事。”对上吴氏犹疑的目光,简娣心里也是特无奈。
她哪里知道姚鉴他在想个什么玩意儿。
“这礼,我想着还是还给他最好。”合上盖子, 简娣睁着一双诚恳的大眼说,“女儿和他既已经和离,便是寻常男女,收了他的礼, 于理不合。”
“哪有你这门歪理?”吴氏低斥,“你现在既然如此讲究礼节,我平日里怎么未曾看到?”不过,她倒没有反驳简娣的话。
“我这不是也怕多生事端吗?”见有苗头,简娣立刻补充道,“都已经和离了,还再作什么纠缠?到时候剪不断理还乱。”
“我知晓你在想些什么,”接过木盒,吴氏随手搁在了桌上,“你还未曾同那江姓的相公再见一面,这种时候,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替你留下。”
听到吴氏提起江储,简娣心里砰砰地跳了两下。
要不是让姚鉴的事一打岔,她还差点忘了正事。不过,这究竟要怎么开口,她也觉得挺慌的。她还没信心挑战一个封建主母的权威,更遑论她和吴氏没有血缘关系,有的无非是小时候吴氏照顾原主而残存的那些许亲情。
“娘,我能不能,”简娣还是选择试探着问一问,“不去见江相公?”
可能是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抗拒太过明显,吴氏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神色如常,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坚定不留情面,“既已答应了,便由不得你反悔,否则,叫人日后如何看我简家的女儿,以为你与阿露都是轻言反复之人吗?”
简娣沉默了。
其实吴氏着急把她嫁出去她也懂,简露的年纪在时人看来已经能够谈婚论嫁,吴氏也在为简露的人生大事发愁。她一个和离过的大姐待在家中,总归有点儿不大好听。
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她不是没听到过,只是一直没往心里去,不论过了几百年,人们对于离婚出轨一类的八卦依然十分热衷。简娣她平常忙着书铺的事就忙得团团转,哪有闲心去在乎其他人如何扒拉她的私事,但对吴氏而言,这无疑于一根扎在心上的刺。
亲疏有别,察觉出吴氏的心思,简娣也没感到愤怒和难过。凭心而论,吴氏对她确实算不错了,也是诚心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否则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好过拖到现在。
可惜她还是要让吴氏失望了,既然在她那儿说不通,她也就只能去和江储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至于怎么委婉地表达,她还得想。
对着小窗,看着窗外新生的一枝黄梅,简娣咔嚓一剪子剪掉了手里的线头。
心中就如同窗外的飘雪一样,怎一个戚戚瑟瑟了得。
如何在委婉地拒绝让百官瑟瑟发抖的男人,简娣苦中作乐地想,这听上去好像还挺玛丽苏的。然而她不是苏玉静,没苏玉静这么游刃有余。
她想想这画面,想到第一次和江储碰面上两个人尴尬到快窒息的场景,简娣她都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
想到苏玉静……
简娣停下手上的活儿。
自从上次一别,她也有许多时候没有看到她了。
她原本还以为按照姚鉴对苏玉静的心思,在同她和离后,一定会去追求对方。不过,苏玉静很有可能不会答应。但姚鉴却偏偏给她送来了一副耳坠。这让简娣有点猜不透,姚鉴是和苏玉静表白被拒后才想到了自己这位原配,还是因为一些什么旁的原因促使他这么做。
和卢仲夏也算确定了关系,可她心里总觉得有点发慌,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也不会这么轻易。
正想着间,花枝端着个木匣子,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怎么过了年,这天还是这么冷?”小姑娘冻得面色通红,嘟着嘴抱怨道。
简娣搁下了绣绷,示意花枝去炭盆那儿暖暖,“下雪不冷,化雪冷,冷过这一段,想来就好了。”
花枝却没去炭盆那儿,而是先把怀中抱着的木匣子伸给了她看。
“这是什么?”
“门房说是有人送到咱府上来的,夫人看过后,叫我拿来让姑娘自己决断。”
(哈哈哈哈读文少女。) “我自己决断?”
这又是谁给她送了什么东西?
简娣疑惑地接过木匣子,而在她看到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后,一切都明白了。
匣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棉布,估计是怕其中的东西破碎。
里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