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估计依照卢仲夏这个性格,万一真要托着她,一定会脸红尴尬,接着把她搞得也很尴尬, 那爬墙肯定会更艰难。
试了两次也没上去,简娣也没气馁,问车夫借了把车上的小凳,垫在脚下,多试两次找找手感。这一次果然叫她爬了上来。
“诶!卢小哥你看!”简娣跨坐在墙头,兴奋地低着头,朝卢仲夏笑着招呼道,“我爬上来了!”
站在墙下,卢仲夏昂首,嘴角露出些温柔浅淡的笑意,“嗯。”
她跨坐在墙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却偏偏让他想到了净业寺雨后那一池的初荷,亮丽明媚。
骑在墙头,视野足够开阔。
她能看见天际初升的朝阳,看见还在睡眠中的居北坊,看见简府中一棵巨大的,树冠长得和花菜似的桂树。但那明媚文艺的笑容只出现了一会儿,下一秒,简娣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唇角,脸色犹如吞了粪一样复杂。
不!看到姚鉴和吞粪自杀相比,她宁愿吞粪自杀!
巷口正朝这儿来的身影,刚好叫她跨坐在围墙上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绝对没有看错!那么骚包一定是姚鉴本人无疑,她这幅身体对于姚鉴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姚鉴一来,她登时就能感觉到。
没有想到,她昨天才走,今天一大早姚鉴竟然真的追到简家来了。
他不用去大理寺打卡吗?还是说特地请了一天假?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想姚鉴的事,简娣看了一眼站在墙下的卢仲夏。
他还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脸上犹自带着温和的笑意。
不能让姚鉴看到卢仲夏,尤其还是在简家门口。
当机立断,简娣冲着墙下喊道,“卢小哥!快走!”
简娣神情忽然变得急切,看得卢仲夏愣了愣,面露讶异,“简姑娘?”
“快走!”简娣催促道,“我刚刚看见我那便宜夫君朝这儿来了。”
来不及考虑她眼下这话多么像人|妻和书生偷情的第二天早上的台词,简娣担心让姚鉴和卢仲夏打个照面,催着他赶紧离开。
好在卢仲夏也不是心里没数的,短暂的错愕过后,便和简娣示意了一眼,利落地转身上了轿子。
简娣一夜未归,大早上和他在这儿,倘若让姚鉴看见,不论如何也说不清的。
就在卢仲夏上轿子的下一秒,姚鉴拐个弯,刚好出现在简府门前。
简娣没多想,直接从墙头上蹦了下去。
“疼!”
着地的时候,脚踝扭了一下,简娣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低呼了一声。
但眼下也不是察看伤势的时候,简娣囧着一张脸,一瘸一拐地往自个屋里飞奔。一路上她运气还不错,没碰上别人,一进屋,顾不上花枝惊讶的目光,简娣将衣服一脱,“嗖”地一下,甩开鞋子,跳上了床,蒙上被子。
刚扯着被子盖过脸,想想不妥,又伸出两只胳膊,把床帐放下,接着继续窝回被子里,打散了发髻装睡。
躺在床上,简娣一直狂跳的心才略微恢复了点平静。
这种偷情被丈夫撞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呸呸呸!姚鉴才不是她丈夫嘞,只能说是原主的丈夫,她还是个狗粮养大的单身狗。
“姑娘?!”
床帐外,目睹了简娣一系列的骚操作,花枝震惊地询问。
“我回来了。其他的什么都别问,别人要是来找我,你就说我睡下了,还没醒。”
花枝愣愣地答应了,见简娣神情紧张不似作假,倒真的没像从前一样打扰她继续问。
简娣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卢仲夏上车上得及时,估计姚鉴应该没看见。
卢小哥的应对能力,她是不担心的,让简娣头疼的是,她压根就没想到姚鉴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她怎么就没看出姚鉴这么喜欢她呢?
另一厢,身着赭色直裰的男人步子一顿,缓缓走到简府大门前,桃花眼一挑,静静地看了眼墙头,又蓦地转头,眼神冰冷地看了眼门前还未来得及离开的马车。
马车没有在乎他的打量,车夫甩动鞭子,正要离去。
“且慢。”
赭色直裰的男人上前一步,拦住了车夫。
“相公有什么事?”车夫惊讶。
姚鉴嘴角勾出一抹温和有礼的笑意,眼神却透过车夫,一直看向被帘幔挡住的车内,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抱歉,请原谅在下唐突。”姚鉴收回视线,眼底的冷意也好像尽数消散,弯着唇角,拱着手,笑得十分真挚有礼,“不知车中做的是哪位?可是要来拜访简泉简大人的?”
车中安安静静,并未应答。
姚鉴倒也没恼,缓缓地笑着说,“实不相瞒,这间宅子的主人为在下岳丈,我瞧着阁下的马车在门前停了,像是来拜访他,故而好奇问上一问,倘若阁下是因着如今岳丈家中门没开而离去的话,大可不必,我可代阁下帮忙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