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对方还没有回神,便出声问道。
“你说你们这些人,建了那么高的围墙,把自己围在这方寸之地,图什么?”白湄悠悠道,望着三丈高的宫墙。
崔袁对白湄的说法感到诧异,这宫墙是建来防御的,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围困了呢?
再说,这宫墙之内,住的都是大楚最权势之人,有多少为了坐稳那个位子,不择手段。
“权势罢了。”崔袁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城外的人想进城,城内的人想出城。子渊是哪种?”白湄侧脸看向崔袁。
“湄儿想说什么?”崔袁转身对上白湄的视线,眼里意味不明。
两人对视良久,白湄璨然一笑,“没什么。”说着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突然又回头挤眉弄眼:“对了,那个荣华公主,是敌是友啊?”
“湄儿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崔袁淡淡道。
见挖不到八卦,白湄耸了耸肩膀,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这场热闹,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白湄觉得自己是那个知道真相的人,看着他们戴着面具逢场作戏的样子,真是太奇妙了。
这样想着,心情都好了许多,一旁的青禾见状,便开口问道:“姑娘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开心事?“
“得了赏赐算不算?”
“姑娘说笑了,太后哪次不赏赐您啊。”也没见你笑得那么开心。青禾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发现白湄的特别之处,明明出身乡野,按理说看到华服珠宝应该目不暇接,可是她也就扫一眼便过,也不见特别喜欢的。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也不见诧异。看似懒散,不问世事,却又万事通透,为人处事有自己的标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姑娘。
回到府里,白湄回了自己的风华宛,崔袁则去了前院书房。
刚踏进屋子,便听见鹦鹉的叫声,白湄眉头一挑,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脑子一热带上它。
今日出场的都是皇帝老子的娘,老婆和女儿,万一这只鹦鹉抽风调戏两个,那连炖汤的机会都没有了。
待白湄沐浴更衣用了晚膳,写了每日一篇的字,差人送去主院,才伸了伸懒腰问一旁的青禾,“武安侯府的花会,是何时的?”
“回姑娘,是五月四日,还有三天。”
”那你去准备吧,那些礼节我也不懂。”白湄想了想说道,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又得了个县主的身份,小命暂时无忧,倒想看看这位王六姑娘想要干嘛。看荣华公主对崔袁的眼神,她和王静珠没准是情敌,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就有趣多了。
“是,姑娘。”青禾行礼退下,让狼一等人进屋候着,随时伺候白湄。
第二日,白湄的获封县主的圣旨就下来了,当然还有一大堆的赏赐,这时风华苑的美婢团才知道她们家姑娘成了县主,一个个喜上眉梢,改口称白湄为县主。
白湄也不小气,大手一挥,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得了一笔丰厚的赏赐。
三日后,白湄依旧一袭红衣盛妆打扮,完全忽视了青禾的劝解,就算穿的低调也会被找茬,那何必委屈了自己?
刚出垂花门,便看见远处崔十三领着一位蓝衣锦袍的年轻男子往书房走去。
注意到白湄的视线,青禾了然解释道:“那是公爷的至交好友,陈御史家的陈二公子。”
白湄点了点头便抛在脑后了,只是心里疑惑难道这古人的颜值都比较高?崔袁就不说了,崔九崔十三就连崔管家,也长相不凡。不过对于一个颜控来说,这是好事,谁愿意整天看着一群丑不拉几的人呢?
“县主小心。”
白湄收回思绪,由着青禾搀扶上车。马车行了大该半个时辰,便到了武安侯府的门口。
大门前已经停了几辆马车,白湄便在车里等着前面的人先进府。好不容易等前面的人都进了府,白湄才提着裙摆下车,抬头看了一眼武安侯府四个大字,同楚国公府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不过侯府和公府始终差了一级,这府邸的布置也是有规制的。白湄跟着前来迎接的绿衣嬷嬷进了府,一路上鸟语花香,奇花异草,这花会的名头,倒是给办好了。
“这再参观下去,花会该迟了。”白湄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对前面领路的绿衣嬷嬷说道。
“白县主说笑了,姑娘们就在前头的凉亭里,姑娘请吧。”绿衣嬷嬷挤出一张笑脸说道。
这幽州城里最灵通的就是消息了,谁不知道前几日陛下亲封了一位县主,正得太后恩宠。要不是六姑娘下了话,她这个做奴婢的也没胆子为难人家。
白湄被领进了一个院子,只见百花之中伫立着一座巨大的圆顶凉亭,亭中摆着三四桌点心茶水,十几名年龄女子,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笑,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袭散花如意云烟裙的王静珠了。
“呦,我瞧是谁呢?让大家等了那么久,原来是白姑娘啊。”被人拥簇着的王静珠瞧见白湄,下巴微抬,神色倨傲。
原本还在说笑的众人闻声望去,便在百花丛中看见一抹红色,一时便觉得万物都变得黯淡无光,时间也开始滞留。
白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