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看不透里面的道道,要是不提醒一番,万一自家姑娘和那表姑娘成了手帕交,那可怎生是好啊。
虽然公爷没有表明,但对自家姑娘的态度是明显不一样的。
“很相像?那就不是咯。”白湄起身,“吩咐下去,以后人再来,找借口挡回去。”说完不顾青禾和牙一一脸复杂之色,自己撩开珠帘慢悠悠走出花厅。
她可不是来和崔袁表妹争宠的,这种女人最可悲了,有功夫还不如多去男人身上下功夫。
给她送香囊有什么,送十个百个也不见得崔袁高看她一眼。
崔袁这种人,看起平易近人,亲和有礼,实则最为无情,就像一个花妖,用美貌的外表,不知不觉挖走别人的心。
之后柳玉梅又来了几次,都被牙一找借口挡了回去,后来识趣地不来了,不过府里慢慢传出风华苑的白姑娘为人傲慢无礼。
白湄听完就当笑话忘了,笑话,她连院子都没有出,见过她的人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转眼半个月过去,白湄在风华苑里住的很舒心,房间里看不顺眼的全让人搬走重新布置,院子里的池塘又加了几只鲫鱼,白湄每次闲来无事都去喂喂,现在已经往横向发展了,像鼓起来的气球,让狼一等人同情不已。
“姑娘,说书先生已经请到花厅了。”牙一进来,看着自家姑娘半躺在改良过的贵妃塌上,狼一一边候着端茶递水,狼二给姑娘捏肩,狼三捶腿,玉足裸露,青丝垂地。
牙一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燥红,连忙移开眼。
“走。”白湄闻言,一脸兴致地起身,也不用丫鬟伺候,三两下穿了鞋子,往花厅走去。
后面的狼一几个立马跟了上去,整衣服的整衣服,理头发的理头发。
我的姑娘呦,这样出去见人,不是成心让人失态嘛。
在她们几个的心里,自家姑娘就是最美的,就连赖床这种事也说不出的美,作为公府里的美婢团,誓死捍卫姑娘的盛世美颜。
洪宁是幽州里出了名的说书先生,就是说书界的扛把子,经常出入各府,给那些姑娘小姐说书,这进楚国公府,还是头一次,洪宁一路进来,惊叹府里的精致奢华,当年长平长公主并没有住先帝赐的公主府,而是住进了国公府,那十里红妆可是实打实的,这样想着,再看那些名花异草,似乎也合情合理。
不过,这楚国公府里,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姑娘了?
洪宁心里这般想着,脚步却不慢,跟着青衣婢女进了花厅,被客气地请坐看茶,心里暗叹果然是开国公侯,处处彰显世家大族的气度。
不到一盏茶,珠帘便被撩开,只见一位穿着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头戴白玉嵌珠翠玉簪的绝色女子在几个丫鬟的拥簇下走进来,洪宁楞了一会儿,连忙起身见礼,把头低下。
不能多看,会糟灾的。
“洪先生是吧?”白湄走到塌上坐下,这才开始打量这位说书先生,听说在幽州小有名气。
“不敢当一句先生。”洪宁把头低得更低了,这女子可比他杜撰出来倾城倾国的女子美多了,声音里透着一股懒散,听得人腿软。
不是传说楚国公不进女色吗?怎么府里藏了这么一位绝色?
果然传言不可信。
“开始吧。”
洪宁定了定神,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想着这些贵女都喜欢听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抑扬顿挫地开讲。
“…这书生,一日高中探花郎,骑在高头大马上打马游街,惹得满城女子纷掷香囊,就连当今公主,也暗许芳心…”
“停!”白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个书生下场必须惨,要多惨有多惨。”
“这?”洪宁一口口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看向一旁引他进府的青衣婢女,面露迟疑。
牙一对他点了点头,洪宁才抚了把山羊胡,思考片刻,道:“当日,也不知是哪家皮猴,吃完了香蕉,随地乱扔,那马蹄刚巧踩中,fēng_liú倜傥的探花郎当街摔了个四脚朝天,还被踩断了腿,最后因为身体有碍,一辈子也不得入朝为官。”
洪宁看了一眼白湄的脸色,斟酌加上一句,“再说那私奔的千金小姐,被父母寻了回去,招了个鳌婿,一生富贵平安。”
“好,赏。”白湄满意地笑了,想要高中探花尚公主踹糟糠妻,窗户都没有。
牙一上前,递了一个香囊,洪宁连忙道谢接过,放进袖子里,按手感,里面装的应该是银票。
作为一个有眼色的说书先生,洪宁很快摸清白湄的胃口,把那些原本妻妾成群走向人生巅峰的男子全部踩进泥里。
等被送出府时,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再说下去,他怕以后在酒楼里说漏了被人揍。
这边白湄生活地自在,那边玉竹轩的柳玉梅可不自在了,听闻表哥带回一个姑娘就开始提心吊胆,见了人之后,夜里更是没有睡好过。
一想到白湄的脸,看镜子里自己只能算得上小家碧玉的脸,就更加不顺眼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白湄身边的婢女,都比她有姿色。
☆、12 练字
正想着,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