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看着话本,毫无仪态地歪在椅子中。
她这幅样子像极了慵懒的小猫,陆简目光满含柔情,盯着她看。他最爱她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模样,从身到心的依赖……
陆吟夕能感受到陆简灼灼的目光久久不移开,刺得她无所适从,只好抬头抱怨道:“爹爹,你还要不要做事了?老盯着我看干嘛啊。”
白衣男人莞尔,“有夕儿在,我哪有心思处理公事?”
“那我走了……”
陆简一把抓住要离开的吟夕,搂在怀里耳鬓厮磨,“不用,让爹爹抱着。”说完,装模作样地开始翻看文书,一手却在吟夕身上流连。
“哪有这样的?”陆吟夕被逗笑,“不伦不类的,我还是先回去吧。嗯……正巧今日御赐了荔枝,我要去吃。”
陆简深吸一口她的体香,说:“小馋猫,给爹爹也端来点。”
“你把我当下人了啊?”陆吟夕假装气恼道。
“我是想吃你剥的……你亲手剥的。”
“知道了,那我——”陆吟夕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大变,捂着胸口全身发抖。
陆简见她的样子,也瞬间变了脸,焦急地抱着她询问:“怎么了?你怎么了夕儿?”陆吟夕不回答,他暴虐地一脚踢开身前书桌,扬声喊道:“来人!来人!”
几个下人急匆匆地赶来,见状也吓了一跳。陆吟夕缓过来劲,深呼吸后,拉住陆简,“爹爹,我没事,你别着急。”
陆简仔细察看她的脸色,见的确无大碍才放下心,搂紧她说:“刚才是怎么了?吓死爹爹了。待会请御医来。”
陆吟夕被抱得有点疼,却没有推开他:“我真的没事。方才……”
她回想起陆行朝说的:他在她身体里留了蛊虫。陆吟夕摸摸胸口,刚才好像是——自己体内的蛊虫在骚动。但他也说过,她体内的是母蛊,他体内的才是子蛊。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还没等她细想,就听到书房外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砸落的声音。糟糕的预感开始蔓延,让她后背发凉,陆吟夕不顾陆简的阻止,朝外面走去。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地上,大约是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回到侯府,不知生死。长发盖住他苍白的面容,只能见到全身的伤口都在汩汩流着鲜血,浸湿了衣衫。
血液洇入地面,染成可怖的深紫色。
陆简见状皱了眉,让人去请大夫。
陆吟夕起初被满地的鲜血吓得后退,在认清了男人后,急急忙忙扑到他身上。她几乎感受不到他微弱的呼吸。
“哥哥……!”
黑纱
生死不明的陆行朝被抬回房间医治。大夫剪掉他身上的衣衫,才发现除了胸口几乎贯穿身体的刀伤,他浑身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成了个血人。
他没敢说,陆世子现在还活着,就是靠心中一口气吊着。
陆吟夕见到他身上的伤,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痛哭声。永远都那么高大伟岸的兄长,居然被人伤成这样,命悬一线。
自从陆行朝告诉她,他重生归来后,他就成了她心中一块牢固的基石。只要他在,她就不会慌张。
只要他在……
到底是谁伤了陆行朝?酸涩的泪水溢满陆吟夕的眼眶,美眸和鼻尖红通通地。她想握住陆行朝的手,但他连手心都有深入骨的伤口。
陆简也因陆行朝身上的重伤微微挑眉,可是陆吟夕心神大动的样子让他心中的妒意盖过了一切。他来回抚摸着她的后背,凑到她耳边神色温和地轻声说:“宝贝,别哭了。”
但陆吟夕没回答,默默流着泪。
“别哭了。”陆简的声音变得阴郁。“他死不了。”
“就算他一脚踏进阎王殿了,我也会把他拉回来,所以,不要再哭了。”
否则,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送陆行朝归西。
陆吟夕听到陆简的心声,赶紧擦了擦自己红肿的眼睛,停下哭泣。她还止不住抽噎,身体一颤一颤的样子十分委屈可怜。
陆简简直要疯了,嘴角的微笑险些挂不住,好一会才用低沉的嗓音咬牙切齿地说:“算了,你想哭就哭,不用憋着。”
他揽住陆吟夕,让她趴在自己的肩头流泪。闭上眼,掩盖住里面的森森妒火。
过了整整一天一夜,陆行朝才苏醒。他弗一醒来,便僵在当场。陆吟夕趴在他的榻旁打瞌睡,察觉到床上的动静,也清醒过来。
“哥哥,你醒了!”陆吟夕喜极而泣,用力抱紧陆行朝,又立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