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拿莲蓉的,母亲喜欢吃。”
辛氏忙道:“阿桐随便拿,我吃什么都行,再者想吃了就打发人去买。”
杨桐便挑了块豆沙的吃了,道:“怀宁说要练字没有合适的字帖,我正好收拾东西,找出来这个,不知道合不合适?”
辛氏翻开看看,“好几年的东西了,难为你还收着。当初你练字是四五岁上,劲道小,不碍什么,怀宁用的话,闺阁气太过,不太适合。回头请你父亲寻一本合适的字帖给他。”
杨桐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以为怀宁才开始练,用这本就可以。”
辛氏笑道:“刚我们还说起怀宁心思密,你得跟他学着点儿。对了,明后天还得给他回礼,怀宁家中除了母亲跟长姊,可还有别的什么人?”
杨桐道:“还有个兄长在辽阳从军,在京都的就只有母亲与阿姐。他阿姐前阵子刚定亲,可能明年入夏要出阁。”
听他谈起夏怀茹,杨萱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一世夏怀茹许配了哪家。
可杨桐再没提,倒是辛氏接口道:“怀宁父亲早亡,夏太太一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要不送一匹鲜亮点的布料好了。”
杨桐赞同道:“夏太太性子委实泼辣,之前怀宁与同窗争执被打破头,昏迷了好一阵子才醒,夏太太还上同窗家里哭闹过,怀宁觉得没有脸面再回去见同窗,就换到鹿鸣书院了。”
辛氏莞尔,随即感叹,“这就是为母则强,孩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没有哪个母亲会泰然处之。”
杨萱听着直撇嘴。
辛氏完全领会错了,夏太太可不是为母则强,她就是天□□占便宜,半点亏都不能吃的人。
一转念,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荒诞的念头。
辛氏打听这么多,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现在杨家既没有欠着夏怀远的情,也没有到被太子惦记着的地步,根本犯不上跟夏家这样的门户结亲。
可也不一定。
三年前,大舅舅辛农就因为爱惜人才,把大表姐嫁给一文不名的书院弟子。
好在表姐夫是真有学识,一鼓作气中了举人又中了进士,现在安徽的一个小县城当县丞。
辛家都是读书人,有着文人独有的清高。
难免辛氏不会生出这种心思?
杨萱顿觉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心里暗暗抱怨,那位同窗既是打中夏怀宁脑袋,为什么不把他打笨一点?
若是能蠢笨些,肯定就不会得杨修文青睐。
好在辛氏只感慨了夏家的不易和夏怀宁的有出息,并没有多提其它。
两天后,杨桐带着一盒新墨、两刀宣纸以及一小匹大红色府绸去夏家回礼,回来时给辛氏带了两斤莲蓉月饼。
许是吃伤了,辛氏突然犯起恶心来。
杨桐吓得脸色都变了。
辛氏宽慰他,“我这是害喜,上次怀阿萱也是四个月头上开始吐,吐上两个月就好了。”
可辛氏这次孕吐有些重,几乎吃什么吐什么,苦不堪言。
厨房里只能变着花样儿给她做吃的。
杨萱跟杨芷则开始打点中秋节礼。
辛氏这边的亲戚都在扬州,只有过年时候才送礼,平常的端午中秋等礼节都略过了。杨修文则是三代单传,并没有什么本家亲戚,正如辛氏所说,来往的只有杨修文的同窗和同僚。
杨萱从礼单上见到了吏部任左侍郎的薛况的名字。
她本能地感觉薛况应该很靠谱,因为薛太太做媒的那家吴太太回绝杨芷的时候,既没有挑剔杨芷的相貌,又没挑剔她的穿着打扮,只提出两点。
一是杨芷举止畏缩小气,二是杨家姐妹不睦。
可见吴太太更看重品行与家风。
杨萱希望杨芷能够接续前世的缘分,而且如果跟吴家定下来,那就没有夏家什么事情了。
往年礼单上都是普通的四色表礼,大致是点心、茶叶、白糖等物。
杨萱记得大兴田庄种着十几架葡萄,有颗粒饱满的紫葡萄,这个倒是寻常,另外一种黄绿色的水晶葡萄却是难得,而且水晶葡萄个头大又长,口味非常甘甜。
如今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不如让田庄上挑着好的送两篓过来,分给薛家一半,多少是个心意。
想到此,便自作主张在薛况名字后面加了葡萄两字。
两人拟定礼单,送给辛氏过目。
辛氏大略扫两眼,颔首赞道:“不错,你们两个能当一半家了……不过,我得提醒几句,工部吴大人是云南人,家里一向吃咸味月饼,这个要标记上,免得买错了。张大人的家眷吃了桂花之后浑身发痒,不能送冰糖桂花馅的。咦,薛大人家里额外多一篓葡萄?”
杨萱解释道:“去年田庄送来的葡萄很好吃,我记得薛大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