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辉映着日光,熠熠生辉。
众人紧随呼喊,“若有侵犯者,虽远必诛!”
一遍接着一遍,声势浩大,宛如排山倒海。
良久,太子收剑入鞘,对着四周含笑拱手,“都起来吧,各位都是我万晋男儿,大家当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才的出才,江山需要依仗各位守卫,朝廷需要诸君协助治理。”
听得此言,街上的半大小子个个激动的脸色通红,而那些长者好几位都是老泪纵横涕泗交流。
杨萱默默看着,本能地觉得,就只凭这几句话,靖王大概已经输了。
毕竟,外敌入侵时,奋勇迎敌的是太子。
身为国君,首要的是保护百姓安宁。倘若国土不再,黎民性命不保,纵然你待人再宽厚再廉正又有何用?
靖王在京都呼声虽高,可小动作也不断。
总会有明眼人看出端倪来。
马车辚辚,献俘的军队慢慢远去。
街上的人却不愿离开,那些血气方刚的半大小子自发自动地跟随在队伍后面往午门走。
街面上顿时空旷下来,杨萱不可避免地又看到街对面的萧砺,冷着一张脸,正跟几个军士说着什么。
察觉到杨萱的目光,萧砺飞快抬眸,冲她微微一笑。
杨萱马上拉下脸,缩回身体,就势关严了窗户。
萧砺纳罕不已,面上却不露,仍是平心静气地吩咐,“这几个坊区,每个集市都要张贴,再挑几个识字的人守着,如果有人前来观看,就念给他们听。今日太子说完这番话,定然有不少少年儿郎想从军,咱们先把根骨资质好的挑出来留下,其余的送到京卫那边。”
军士含笑点头,“头儿放心,这事一准办得妥当……听太子这么一说,我都想到西北戍边去了。”
萧砺抬手捣他一圈,“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谁不想保家卫国?都跑到西北去,京都的安危谁管?你给我老老实实在京里待着,以后有你去打仗的机会。”
军士“嘿嘿”傻笑,“我们这就去办事了,先找秀才把文书好好写出来。”
萧砺应一声,扬手让两人去了。
见两人远去,萧砺不由自主地抬眸朝对面酒楼望去,二楼最西边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十月初的天,秋风已经冷了,关门闭户本是最合理不过的事情。
可想到杨萱气呼呼的样子,萧砺感觉不对劲儿。
原本她是高高兴兴地下楼来的,听到他说赔她帕子才变得脸。
但这话完全没有毛病,他得她救命之恩,要三倍还回去,弄脏了她的手帕,自然也该赔给她。
上次他帮她们进了城门,不也收了谢礼吗?
萧砺百思不得其解,拔腿要走,可走出去两三步,却觉得好似有什么牵绊他似的。萧砺想一想,掉头朝街对面走去。
适才看热闹的人把酒楼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会儿人都散了,又到了饭点儿。两位小伙计肩上搭着长条帕子笔直地站在大门两旁。
见到萧砺,伙计热情地迎上来,“爷几位,里面请?”
萧砺淡淡道:“我不吃饭,我等人。”
板着脸,大刀阔斧地在门口站住了。
原本百姓看到锦衣卫都敬而远之,加上萧砺浑身上下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有几位客人想进来用饭,可见到萧砺立刻就躲开了。
小伙计见状,进门禀告给掌柜。
掌柜一听暗暗叫苦,硬着头皮出来,赔着笑道:“官爷不如到里面喝口茶暖暖身子。”
萧砺怕错过杨萱出来,摇头道:“不用。”想一想,掏出六文钱,“给我三只包子,我在门口吃。”
掌柜哪敢收他的钱,何况才六文,连忙摆手,“官爷太客气了,敝店素日仰仗官爷照拂,怎好收官爷银钱。”扬手招呼小伙计过来,“把蒸好的大肉包子给官爷送一盘来。”
小伙计腿脚麻利,片刻之间端着盘子出来。
包子个头大,一盘也只盛了五个。
萧砺并不推辞,接过盘子大口吃起来。
掌柜见他肯吃便也放了心,朝伙计使个眼色,伙计心知肚明,张开嘴热络地招呼起来,“走过的路过的,进来看一看啊,店里什么菜都有,清蒸小炒,红烧煎炸,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出来的。”
这边萧砺正吃着,那边杨萱她们已经用完饭,顺次往楼下走。
辛氏与大舅母走在最前头,刚出门就看到萧砺端着盘子啃包子,辛氏仿似没看见般,擦着他的身边过去。
杨芷紧随其后,最后面是叽叽喳喳的辛媛和杨萱。
杨萱出门时,萧砺正将最后一只包子塞进嘴里抬起头,两人目光恰好碰了个正着。
杨萱“哼”一声,立时扭过头。
想一想,又回转身,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