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瓴抽出了信纸。将折叠的信纸展开放在案上,墨香散发开来,而夹杂其中的一种隐秘气味分子,也随之扩散。
张瓴的目光被纸上的内容所吸引,其大意为:
黄口小儿吕林下痛失忠仆,林深以为憾。本因仰慕阁下,想由贵仆代为引见,以慰神交之苦。然贵仆性烈,未及我言,便自杀身亡。我虽不杀彼人,彼人却因我而死。林由衷致歉,然下笔纵有千言,又怎及当面赔罪。不知阁下能否屈尊赐见?
阁下有经天纬地之才,运筹帷幄之能——石包之谶,媚惑之药,此阁下才能之一斑......
看到此处,见信纸不平,张瓴并指如剑,轻轻一抹,忽然一顿,两指捻了捻。她的五感很敏锐,能通过触摸辨别药物,还能通过嗅闻分辨汤药中的配伍比例。此时已经发现纸上有一些粉末,而且并非墨粉,当下伸手放面纱后一闻,忽然面色一变。
田仪忙问:“少主,怎么了?”
张瓴道:“纸上有狗尿的味道!”
她说得没错!王松给吕林的那瓶东西就是他家大王的狗尿提炼的,是以他当时才笑得那么鸡贼。
田仪当即明白了背后的含义,怒道:“好个奸诈小儿,必是想以此来追踪少主。幸好少主的感觉像尝百草的神农一样敏锐,不然还真遂了那小儿的愿。我这便去把信烧了!”
张瓴却道:“那倒不忙,将计就计可也!那神童应该就快来了。”
田仪目光一转,道:“要不把味道涂我身上,叫那吕家子以为我才是幕后主使,明面上我是董卓的幕僚,想来也足够取信于那吕家子!”
张瓴轻笑道:“你忽略了一点,若你是幕后主使,便早开了信封了。”
田仪恍然大悟:“这倒是!那该怎么将计就计?”
......
燕脂坡外的大王耸起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然后立即跑去找王松,冲他叫唤了两声。
王松领悟:“大王,发现动静了是吧,来,吃肉!”丢了块肉给大王后,对高顺留下的手下道:“快去报告!”
......
吕林正在蔡府上补习班。
蔡琰为他端了来茶,道:“师弟,你且尝尝这茶如何?”
吕林一尝,说实话,他可没那么敏锐的五感,根本尝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知道蔡琰既然这么说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便假意陶醉道:“比以往更清冽!师姐,这是为何?”
蔡琰道:“同样的笔墨,写在不同纸上便有不同的效果。我想着同理而推之,同样的茶叶,用不同的水想来便有不同的滋味。”
吕林明白了,道:“那师姐这茶用的什么水?”
蔡琰嫣然一笑道:“是今晨采集的露水!”
吕林惊呆了:为了喝茶去采集露水......文艺青年的行为果然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这时,高顺来报:“少主,王松那边有消息了!”
吕林跟蔡琰说一声:“师姐,书房劳你收拾,我有事先走了。”
“嗯!”
......
甄氏商行。
吕林问道:“在大王有反应之前,燕脂坡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出么?”
高顺的手下道:“前后门都有兄弟盯着,并未发现可疑人物,或许有连到别处的暗道。”
吕林点点头表示认同,但凡搞阴谋的地方肯定会有隐秘的暗道,他们天地会基地那宅子也有。
随后道:“高叔,子龙,还有老王你们哥俩,随我去燕脂坡。其他人截住各处要道,有可疑人物先拿下再说!”
现在吕林已经把燕脂坡从红灯区升级到亮红灯的高危区域,是以不得不带高顺赵云这两大高防保镖。
四人一狗,畅通无阻进了燕脂坡。
王松道:“这当了官就是不一样,连带着大王他们都不敢拦。”
吕林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时,鸨母花枝招展地迎了上来:“哟,这不是吕公子么,稀客啊稀客。快请雅间就坐。”
吕林问道:“我带着狗没问题吧?”
鸨母笑道:“公子带着狗出入皇宫都没问题,奴这坊子可不敢跟皇宫比,又怎么能有问题!公子就是放着它四处溜达都成!”
吕林更觉古怪,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道:“你既然这么说,那我还真得试试!”
便真让王松放开大王四下搜索。
而四人便到雅间就坐。
王松道:“话说,大王都有那么多婆娘了,你是不是也给我安排几个?”
吕林笑道:“你们兄弟如手足,叫大王匀你几个不就成了。”
这么污的话,王松居然一本正经道:“那怎么可以,兄弟妻不可欺啊!”
吕林只好道:“眼下时局不稳,有了家室反而成了拖累。等时机恰当,就是你不要,也得强迫你要。”
王松道:“傻子才不要呢!服义,子龙,你们要不要?”
高顺漠然不语,而赵云则微微红着脸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天下贼寇四起,更有外族虎视眈眈......”
还没说完就被王松打断:“那好,你不要的话给我好了!”又冲吕林道:“记住了,子龙那份给我!”
吕林则道:“子龙啊,你这话不对!正因为我大汉有内乱外祸,才更需要你娶妻生子!灾由天降,但人定胜天,譬如大禹治水,只要有正确的方向,加上足够的人口助力,就能战胜天灾;乱由人起,战争的行为本质上是减少敌方人口,增加我方人口,那么自主增加我方人口就是增加胜算,甚至,如果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