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了两面。就连老婆子传说中的儿子有一回也跟着来了汪家的纸扎店。
老婆子的儿子第一次来,对什么都很好奇,在店里转悠了许久。当看到汪畔的时候,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不过还未等汪畔看清,那个老婆子就把人给带走了。
汪畔发现,来汪家纸扎店的客人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很复杂,好像带着垂涎和抵不住的诱惑,仿佛自己是块高级肥牛一样,有些客人的目光露骨得似乎要把她这块肥牛拆皮剥骨吞入嘴里才罢休。
汪畔把这事跟汪隆说过,不过汪隆的答案给的有些语焉不详,只说是那些客人“喜欢”自己。
汪畔一向长得好,从小到大也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因为颜值的问题,经常会得到很多别人没有的照顾。但是这终归不是一回事,即使汪畔再长得怎么天仙,也做不到像张人民币一样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那些来纸扎店的客人里也有像漂亮女人一样,长得好,气质佳的女生,同性相斥的道理并不是没有存在的理由。可偏偏,不管是女性、男性、老人还是孩子,每个来店里的客人看着汪畔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又是一个午夜。
汪畔帮着汪隆把一位客人今天要拿走的纸扎人从楼上搬到了楼下来,齐齐整整地摆了一排。看着一排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的纸扎人,汪畔忍不住回头问自己的爷爷,“爷爷,哪个客人这么大手笔,订了这么多的纸扎。”
汪隆正在敲着算盘,听到汪畔的话眼皮从眼镜内往上掀了掀道,“一个新顾客,不知道干什么的,之前派人来下的订单。反正有些有钱人爱享受,花点钱找些人伺候自己也不为过。反正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客人的事少管吧。”
“哦。”汪畔应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回到了面前的一排纸扎人身上。
这些纸扎人各有特色,有描绘得很美的女子,也有打扮肖似小厮厨子的,在这些纸扎旁边,汪隆还按客人的要求做了一顶半人高的轿子。轿子用各色的彩纸糊成,忽略纸扎的怪异感,这不外乎是一件极为精美的手工艺品。
一直到了凌晨两点,汪畔家的风铃才剧烈地震动了开来。等汪畔从打瞌睡的状态中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快要贴到自己脸上来的一张涂满了白色粉末的脸。汪畔倒吸了一口气,被吓得往沙发后面倒了下去。
那个脸上涂得白惨惨,脸颊带了两团红晕,身上穿着一件华丽寿衣的男人瞧见汪畔的反应后,忽然咧嘴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的笑没有声音,笑了一下他便站直了身体,也是这个时候,汪畔才注意到,除了这个诡谲的男人外,他身后还站了两个强壮的,脸色同样发白的黑衣男人。
两个黑衣人就静静地守在了纸扎店门口的两侧,眼睛时不时邪邪地瞥向汪畔这边。汪畔觉得今晚的气温比往常要低了许多,明明穿了长袖套了外套,她依然觉得身体冷得有些过分。
汪畔缓缓挺直了身体,把视线从黑衣人身上落回到了寿衣男人那里。真是奇怪,三更半夜的,一个穿着寿衣的男人?这人就不嫌不吉利吗?难道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死了,所以才把寿衣给披在了身上?
汪畔看着那花花绿绿的寿衣,脑海里忽然有一幕场景飞快地一晃而过,她记得她以前好像见过什么东西也一直穿着一件寿衣在到处跑。
还未等汪畔想明白,那穿着寿衣的怪异男人便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轻,汪畔明明和他距离很近,听到他的声音时却觉得很缥缈。
“这就是我要的纸扎吗?”
穿寿衣的男人站在了一面墙前,视线落到了靠在墙壁的一排纸扎人和那个纸扎轿子上。
汪畔刚想叫汪隆,回头才发现汪隆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了他的座位,整个大堂都没见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出去了,还是上楼去了。而客人还在等着自己,汪畔也没办法去找汪隆,鉴于自己跟着汪隆守了一个月的店,多多少少也了解店里的一些事,琢磨了一下,汪畔只好硬着头皮自己顶上了汪隆的位置。
她走到汪隆经常呆的柜台,拿过桌角落的一本订单表边翻看边说道,“姓名,年龄……还有生辰八字。”
汪畔还是第一次打开汪隆的这本订单表,当看到里面记录的信息时,一时有些愕然。现在的订单只需要知道年龄和生辰八字吗?
寿衣男人随口报了自己的信息,汪畔手指对着订单表慢慢地一行行滑下去,很快就找到了记录着寿衣男人的记录。她按照记录,对比了一下墙壁摆放的纸扎,见没有出错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男人道,“这一排都是你们要的货,是现在带走还是?”
“现在就要,先把那轿子给我点了吧。”寿衣男人伸出苍白的手指,指向了角落的纸扎轿子。
而汪畔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有些懵逼。点?点什么?当场帮他把轿子烧了吗?
懵逼只是几秒的事,很快汪畔就明白过来男人说的话。他所说的“点”不是真让人帮他把东西给点火烧了,而是像之前汪畔看过的汪隆拿着一盒朱砂分别往纸扎上面的几处地方点了一下这件事。
这手法……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