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走近了许多。汪畔屏住呼吸,感觉脑门的汗水越溢越多,握在一块的手手心也已经湿透,她全身紧绷,做出一副随时可以战斗的姿态。
那双白皙漂亮的腿只是一个转眼就走到了汪畔躲藏的木桌底下,然后稀稀疏疏的声音传入汪畔的耳边,似乎正在拿着塑料之类的东西。汪畔见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忍不住呼了一口气。不过她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还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与罐子只有几厘米远的那双女人的腿。
“嗯?破了?真是麻烦。”
女人似乎说了什么,接着那稀稀疏疏的塑料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女人往旁边左右地来回走了几步,好像正在找什么东西。不过这边似乎并没有女人要找的东西,她往后退了两步,似是要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去。而就在女人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她突然猛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瞪着一双阴恻恻地眼睛冷飕飕地射向了汪畔所在的地方。
汪畔在女人低下头的刹那,就把身子往后缩了去,她手上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直接就拽到了面前来挡住了自己的脸。做完这一切,汪畔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那么快,心跳声好像都要传遍整间屋子。
而从外面的角度往汪畔这边看,只能看到一个一个挤挤挨挨的罐子,罐子透出的缝隙黑糊糊的,并不能看清里面究竟有什么。女人睁着狭长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罐子堆,就这样盯了三四分钟,她才撇了撇嘴收回了视线站了起来。
“我的老鼠究竟躲在了哪呢?”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到了汪畔的耳朵来,不过这次汪畔听清了对方说的话的内容时,整个心脏都提了起来,心跳声砰砰得就像在大战一样。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屋里!
汪畔听着女人说的几句话,凭着声音已经确定,外面的女人就是客栈的老板娘,除了老板娘也的确不会有人穿这种绿色的碎花裙子了。对方口中的老鼠,明显不是指普通的老鼠,而是指自己这种潜入者!
汪畔抿紧了唇,衣服已经被身上的汗打湿,鼻下浓烈的血腥味好像不仅充斥着她的嗅觉,就连大脑似乎都被熏得昏昏沉沉起来,神经好像全部都打了结。
屋内就那么点大,东西也不多,能藏人的地方就更少了。每一个地方掀起来看一看,迟早都会找到汪畔这边来。而且明显对方已经怀疑自己躲藏的地方,如果她走过来把罐子挪开或把桌子上的人皮掀掉,汪畔整个人都完了!
汪畔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的一双腿,似乎深怕一个错眼就把人看丢了。
那双腿往后退了好几步,喃喃了几句,接着又往旁边走了去,走到了一个水桶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大概花了一两分的时间,她又走到了另一边。就这样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把其他地方能翻的都翻了。汪畔看着女人的面向,知道对方下一步就要重新回到自己这边来。
汪畔握住自己的手术刀,心里紧张地算计着在女人发现自己的时候反击会有多少成的成功率。
后面也的确和汪畔猜想的一样,女人把屋内其他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后又回到了汪畔的罐子前。接着,在汪畔狠辣的目光下,老板娘弯了弯腰,伸手到了最近汪畔的一个罐子上。同时,老板娘还用甜腻得瘆人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老鼠在哪呢,我的老鼠都躲在了哪?是不是在这里呢?”
砰砰砰——
汪畔的心脏在老板娘的手放在罐子上的时候仿佛随时都要从胸腔内跳出来。
汪畔握紧了手术刀,打算在老板娘挪开罐子的那一刻,首先占住先机,一刀刺向对方的天灵盖,把她杀死!
汪畔眯着眼,就这么紧张地看着老板娘一点,一点,又一点地把面前的罐子缓缓地往外挪去。在罐子就要被挪开,在汪畔就要被发现的刹那,大开的铁门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是外面书柜被人挪开了!
老板娘应该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她移动罐子的动作都顿住了,眼睛也不再盯着桌子底下,而是把视线放在了铁门外。在汪畔琢磨着这人下一秒会干什么的时候,老板娘静止的身体重新又运作了起来。不过她的目标并不是汪畔这只老鼠,而是转变成了外面的人。
汪畔就这么地看着老板娘把罐子重新移回了原位,然后双腿一迈,快步跑到了铁门外。在老板娘离开后,汪畔没有立刻从桌底下出来。而是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再三确定老板娘不会无缘无故跑回来时,她立刻就从罐子堆里爬了出来。爬出来时,汪畔顺手就把遮脸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拿出来,透过光一看,她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张断成了两截的人皮!
人皮空空的两个黑黝黝的眼洞还对着汪畔,汪畔吓得直接把人皮扔在了地上,胃部一阵的翻滚。她心里接受能力再高看到这血淋淋的人皮还是犯恶心。尤其这人皮似乎还泡过水,整张皮都泛着一种诡异的白,有些地方还有密密麻麻的血泡,配着那熏鼻的恶臭腥味,简直恶心得让人想把刚吃的晚饭都给全部吐出来。
汪畔稍作镇定,努力平复了心情后,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