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让他知道,这是我的地盘,你们都是我罩着的。”对上对面挑眉的谢灵境,她如是解释道。
酒店大床,鹅绒松软,一躺下去,便深深陷入,仿佛爱丽丝坠入兔子洞,能做一个长长的奇妙的梦。
谢灵境便是在这样的梦境里醒来,身边是艾玛与孩子们平静的呼吸声,他们还睡得熟。
她觉得口渴,遂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捡了睡前玩闹,被扔在了地上的暗纹披肩,罩在了丝质睡裙外,光了脚,去小吧台倒水。
外面的窗帘拉了一半,微弱的灯光,映出窗外的暗色,衬托飞扬的雪白,愈加明显。
下雪了。
拎了瓶矿泉水,她走去了窗前,雪已经下了很久,地面堆起了白,绵绵蔓延开去。可以想见,等天一亮,会是怎样的冰雪景致。
上一回在苏黎世看雪,她还是个心无旁骛,只想着要如何顺利度过论文期的医学生,哪里会料到,不过几年的光阴,她已能握上手术刀,还有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宝贝孩子,和一个相爱的人。
相爱的人啊……
头抵了温凉的玻璃,她想深夜果然是容易叫人心底柔软的奇妙时刻,就比如看这一场夜雪,她也想分享给他。
微信发出去,不过半分钟,她还握在手里的手机就振动了一下。拿起一看,屏幕上一行字:我在你门外。
谢灵境飞奔着去开门,也不忘在经过套间的时候,放轻了脚步。
“你怎么也在这儿?”门一开,来不及看清面前人的脸,她劈头盖脸便问,随即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带着丝白兰地的酒香,混合了酒店里小苍兰的味道,是令人安心的存心。
“见了个客户,在酒吧里坐到现在,谈成笔生意。”学了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宋君临浅笑着说,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头发,在发间印下一吻。
“哦?”她抬起了头,看他略显疲惫的一张脸,抬手抚摸,“出来喝趟喜酒,顺便谈成桩生意,不愧是我先生。”
略显疲惫的一张脸,瞬间神采焕发:“先生哦~”
她一歪脑袋:“不成么,我不是你太太?”
谁能想到,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的人了,娇俏起来,也不输十六七岁的少女。
“是是是!”宋先生一连应到。
“嘘,你小声点儿!”她吓得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转头去看房间里。还好,没有任何动静。
她这么一惊一乍的模样,也仿佛是在引诱着他。他于是没多想,就了她的手,往掌心里亲吻了下。
“外面大雪,我在楼上另开了一间房。”握了她的手,宋先生悄声说。这回轮到他,来引诱这只挠人心痒的小狐狸了。
仿佛孩童时代,和伙伴们玩捉迷藏,只不过这回,她要躲的,是她的两个孩子,以及一位新娘。
莫名的刺激感,使得她在合上门后,才察觉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穿上鞋。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宋先生自信,抱自己太太回房的那一点子力气,他还是有的。
宋先生的房间也有落地窗,也能看见若柳絮因风起的大雪。
“南北东西归去来,夜深同看千岩雪。”
正取了热毛巾来,要替他太太暖脚的宋先生,便听见这么一句。
“什么?”他下意识地问,似没听清。@
“没什么。”她回头笑,“以前在我舅舅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你知道的,我过目不忘,就记到了现在。”
宋君临于是也笑:“我说呢,你对古汉语诗词也有研究。”
谢灵境手掌覆在了玻璃上,看漫天飞雪:“就觉得意境很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身后有温热的气息覆了过来,拥抱她薄薄的身子:“我也觉得安心。”
宽大手掌触摸她平坦的腹部,痒痒的触感使得她不由得笑,按了他的手腕,扭了身子,转过来看他:“你将我半夜从新娘房间打劫走,还敢说自己安心?”
抵了她的背贴上了玻璃窗,宋君临一只手垫在了她的脑后,一只手捏了她的下巴,抬高,辗转亲吻后,方抵了额头,微微喘息:“我这是在报复。”
“报复艾玛?”
“报复你。”他轻笑,往她小巧耳垂上咬了一口,“眼看着别人欺负你先生,也不作为。”
哦,原来如此。
再度被拥抱和亲吻所攻陷的宋太太,终于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