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可在浴室磨蹭了半小时。
他洗了头发,认认真真洗了澡,刷了牙,犹豫了一下,还用洗面奶洗了脸。
是否要喷香水,他犹豫了几分钟,最后决定不喷。
香水是陆邢文送他的,说很适合他,一种淡淡的木香,混合香根草的味道,很清新,一闻就像是大学校园里抱着书本的乖学生。
挑睡衣的时候,费可没花多少时间。他睡觉穿得很简单,纯棉纯色的短袖短裤,没有什么特别的款式。
可今天晚上,当他穿上这样的衣服推开陆邢文的房门时,立刻就后悔了。
陆邢文身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袍,静静坐在沙发椅上等着他。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陆邢文正好坐在灯光的中心。
黑色丝绸上j-i,ng致的暗纹在灯光下微微流动着光芒,只是一件睡袍,可披在陆邢文的身上仿佛国王的长袍。
陆邢文双手交叉,正等着他的小朋友。
他是英俊的暗夜骑士,在等待着他秘密的情人。
费可觉得自己看上去一定很笨拙,很幼稚。他觉得自己傻里傻气的,跟英俊、优雅的陆邢文天差地别,难怪黑子总说他们是假结婚,因为看上去一定很不登对。
费可站在门口,局促地拉了拉自己衣服下摆,试图将睡皱的一块拉平。
陆先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傻乎乎的动作,但陆先生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两个字:“进来。”
费可走到陆邢文面前。
陆邢文问:“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吗?”
费可着迷地看着光芒中心的陆先生,他其实心里想的是,不管有没有想清楚,他根本毫无选择。
他能放弃陆先生吗?
不能,怎么样都不能。
费可点点头。
陆邢文放下手,缓缓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是你的主人,当然,你不需要一天24小时时时刻刻不分场所都需要叫我主人。但是,在我让你这么叫的时候,你就必须这么叫。在我给你下达命令的时候,你必须遵从。”
费可毫不迟疑地点头。
必须遵从陆先生所有的命令,但在费可的心里,他不认为陆先生会给自己下什么不好的命令,也不认为陆先生会为难自己。
陆邢文看着他:“不要只点头,要开口说‘是,主人。’”
在查资料的时候,费可觉得主人的称呼有种过家家般的荒唐感。但在实际面对陆先生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称呼突然变得羞耻而充满**的意味。
陆邢文静静看着他:“这是第一个命令,你连这个都无法做到吗?”
“是,主、主人。”费可艰难地吐出这个词,发现这个词跟他从前认知的不一样了。这个词在以前的他看来,是带有地位压制,是不公平的,是带有耻辱性的。
可现在吐出这个词,他居然感到后背微微一麻,有种隐秘、羞耻的快感。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开始在做一件很亲密的事,比亲吻还亲密。而这件事除了陆先生,跟谁他都无法接受。
“下面,你可以选择一个你喜欢的称呼。”陆邢文说,“通常在这种关系里,主人对应的是奴隶。但我想,你暂时还接受不了奴隶这个称呼,你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
陆邢文点头。
费可本来没觉得自己有特别喜欢的称呼,费可,小可,这么叫他就可以了。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他已经叫出主人,在他认识到他们在做一件只有情人才能做的亲密的事后,一个词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费可根本说不出口,太羞耻了。
陆邢文观察他的表情,觉得好玩:“小朋友,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喜欢的词,告诉我。”
费可实在无法把那个词说出口:“叫小朋友就行。”
陆邢文:“嗯?现在就开始不乖了?你在主人的面前,是不能有任何隐瞒的。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必须让我知道,都必须如实地告诉我,我才能做好调整。这件事,是为了让双方都获得愉悦,而不是我一个人的独幕剧,清楚吗?现在,告诉我,当我这么说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你脑海里的词是什么?”
陆邢文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缓缓扫视费可。
一种赤裸裸的眼神,带着强烈的yù_wàng,露骨得仿佛费可是赤裸地站在这里。
费可被看得大脑都麻痹了,晕晕乎乎,吞吞吐吐地将那个羞耻到了极点的词说出了口。
“小狗……”
陆先生没有笑,他没有因为这个幼稚的词笑,而是眼神一黯,突然下了一个命令。
“把衣服脱了。”
这个命令来得太过突然太过迅速,费可一时愣住了。
陆邢文又重复了一遍:“在我的面前,把衣服脱了,我的小狗。”
小狗。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费可的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他下身半硬了起来。如果现在脱衣服,他可耻的反应就会立刻暴露在陆先生的面前。
想到这里,他绝望地发现他又更硬了一点。
“脱,这是命令。”陆邢文的语气强硬起来。
费可终于抬起了手,脱掉了短袖,冷气刺激得他的r-u头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