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垂着眼睑,定是刚才她跟在他身后发现看什么端倪,以为这里不安全,便使了诈离开了。
福覃想了想,打量了下四周,小声道:“我记得盟主刚上二楼,她就下来了,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吧,盟主没有遇到她吗?”
林寻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抬头问道:“我记得红姐擅长画画,是吗?”
红姐点了点头。
“五叔和福覃在店里守着,若是她回来了一定要留住她,红姐画几张她的画像,万一我没有找到人,你们立刻将画像送去给兄弟们,让他们秘密找人,千万不要声张,以免引起宫里的注意。”林寻交代完,转身出了醉仙楼。
林寻看着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正午的阳光铺洒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边较宁静的西山湖,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驻足观赏湖边景色的,还有衣着华贵的路人和匀速行驶着的各类马车。
太阳光照的他微微有些眩晕,他观望了一小会儿便朝西山湖的方向走去,而苏雨晴在不远处紧跟着他。
桃花出了醉仙楼,她巧妙的避开人群,一路走到头,绕着西山湖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跟着她。随后继续往西行,走着走着,发现竟然走到了城门口,不知因为什么,城门口驻守的官兵并不检查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所以她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外城不如皇城的繁华,路上的行人明显的少了许多;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人跟着她,兴许是太后的人以为她还是醉仙楼,想到这她加快了步伐,天黑前要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地。
宫里派去送信的人,终于在晌午到达了淮阳城。
马匹停在了红漆大门门口,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淮阳府衙;马上的人一跃而下,快步跑了过去。
门口的官兵持刀将他拦下,厉声道:“什么人?”
那人一身黑衣,身材魁梧,身后背着一把青铜剑,冷着脸道:“宫里的加急信,带我去见皇上。”
两个官兵对视一眼,收起了刀。其中一个官兵转身进了府衙,黑衣人紧跟其后。
官兵和黑衣人穿过正堂,到了偏厅。
此时,东方墨与上官名炎正在商讨如何才能多聚集些江湖上的大夫前来给患疫病的村民治病。
两人相对而坐,桌子中间平铺着一张手绘地图,上面标注出疫病爆发的坐标,几座城池足足有十三个村庄此刻正在遭受着疫病的摧残。
东方墨更是一脸愁眉不展,食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如今患病的村民越来越多,光凭二十几个太医恐怕难以控制住病毒的传播速度,不如明日就全城发布召集令,医者父母心,定会有不少大夫前来。”上官名炎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脑海里都是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的村民,心里莫名的揪着。
“好,就这么办吧。”东方墨别无他法,这次的疫病传播异常的严重,若是再拖下去,死伤将会更惨重,到时候遍地都将会是尸体,这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一个深沉而又粗豪的声音道:“近卫军首领玄冥求见皇上。”
东方墨一愣,接着道:“进来。”
玄冥推门而入,走上前单膝跪地将信封递了上去,随即道:“徐总管说务必请皇上即刻亲启。”
东方墨闻言片刻没有犹豫,撕开封口将信取出,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展开信纸,上面的字犹如一根根针刺痛着他的神经。
上官名炎见他神色不对,低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墨随手将信纸扔了过去,带着颤音道:“朕现在要回宫,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了。”
上官名炎心下不解,不大不小的纸片正巧飘落在他的面前,他低头一扫,几个触目惊心的黑字印入他的眼帘。
桃花命在旦夕,请皇上速速回宫救人。
“请皇上准微臣回皇城。”上官名炎站起身唤住欲离开的东方墨,他连想都没有多想,他现在只知道,不能在这里坐等着她去死。
东方墨的背影一顿,他转过身看着上官名炎,郑重地说道:“朕现在抛下朕的子民去救她,你现在要替朕守护好他们。”话落,转身离开。
上官名炎颓然地坐回原处,看着桌上的信封,焦急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在心中翻腾,他抬起右手,咬着牙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子瞬间成了两半。
而此时刚赶到襄阳城的乐正然和月王爷,还毫不知情。
桃花抬头看了看太阳,约摸着已经是申时了,她按着书里的记载,长途跋涉准备去天山避难,敦煌去天山路途遥远,据说要经过淮阳城和襄阳城,最后穿过天山边塞才能到达天山帝都,好在现在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倒也不是那么难熬,只是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不知她能不能活着走到天山帝都。
她所在的这条路上,周围都是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稀碎的阳光落在地上,坐在石头上歇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不少,但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先在皇城里准备些干粮再上路了。
她站在高石头上往前望,远远看到一个茶摊模样的建筑物,距离她起码还有一公里的路。
她叹了一口,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赶路,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