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醉仙楼这个地方太引人注目了,早晚是要离开的,只是她现在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马上离开。
先不说这里有太后的人,来这醉仙楼吃饭的都是些达官显贵,难保不碰上面熟的,现在她的死讯估计已经传遍了,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岂不是死的更快。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整了整衣裳,带好面纱,若无其事的出了门,好在她没有什么行李,一个人倒是轻便的很。
她将门轻轻关上,听到楼梯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忙低下头佯装整理衣物,她再抬头时,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背影,他手拿着一把剑,快步的朝另一个方向走着。
桃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背影好熟悉,随即摇了摇头,她这几日都快被太后整出幻觉来了,看谁都熟悉,她现在已经有点怀疑早上看到秦掌膳是不是也是出现幻觉了。她见白衣男子走远,也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林寻走到拐角处,警觉的他明显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随即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一看,哪里有人,空荡荡的走廊只有他一人。
“盟主。”
“盟主。”
五叔和红姐毕恭毕敬地齐声道。
“怎么回事?她怎么出宫了?”林寻顾不得别的,一进门便询问起来。
“事出突然,秦玉儿昨日一早亲眼见姑娘出了宫,结果没过两个时辰宫里便传她已被太后处死。”五叔眉头紧锁,也不明白太后这是唱的哪一出。
林寻闻言脸色大变,五叔见他脸色不对,接着道:“盟主放心,属下已经吩咐过兄弟们全城搜索,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
林寻苦笑道:“这皇城这么大,你们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出了城呢?”他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不易捉摸。若是桃花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些年默默地隐忍,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子将变得毫无意义。
五叔很少见他这般,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还是安慰道:“秦玉儿说了,姑娘有着绝色容貌,走在路上一眼便能认出。”
林寻坐在软榻上,单手扶额,微微叹了口气。
“若真是这样,那她可能就更危险了。”
三人作止语默,过了好会儿,红姐突然想起那个戴面纱的绝色女子,不禁沉吟道:“昨日店里来了一位女客官,穿的普通,以面纱遮面,但是用的荷包却是宫廷里上好的面料缝制的;我那时便觉得她不对劲,又不好强行摘了她的面纱,便端了碗面给她,她倒是毫不避讳,随手就摘了面纱,当时我跟福覃都看呆了,那姑娘长得好生漂亮。”
林寻和五叔相对而视,并且林寻的直觉告诉他,红姐说的那个姑娘,就是桃花。
“我似乎有点印象,我下楼给福覃送完字条上楼时,她就在我身后,穿着一身暗黄色粗布长裙,带着白色面纱。”五叔微眯着眼,回忆着那时的情形。
红姐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那她现在在哪?”林寻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应该还在房间,人字一号房。”红姐斟酌片刻,确信道。
“走,去看看。”林寻一刻也等不得了,他率先起身出门了。
三人站在人字一号房门口,林寻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再敲门仍是不见门开。
林寻有些慌了,鲜少有人能在他俊朗的脸上看到这种不自然的表情。
“这个时辰,说不定她去楼下用膳了。”红姐不等两人反应,径直下了楼。
五叔忙跟了上去,林寻站在原地,双腿像是灌了铅,强行挪着步子下了楼;若是楼下也没有人,那刚刚发现的眉目便又断了,想要再接起来,怕是难如登天。
三人将整个一楼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掌柜和红姐找什么呢?”福覃收拾完桌子,随手将抹布搭到肩膀上,看了看举起怪异的三个人,问道。
“福覃,你知道昨日住店的那位姑娘去哪儿了吗?”红姐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福覃眼珠子一转,反问道:“是那个戴面纱的穷酸女人吗?”
“是,不是,唉,你别废话,到底看没看见。”红姐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急的抬起手给了他一记爆栗。
这时,林寻和五叔也走了过来。
福覃见盟主也过来了,连忙收起了顽皮样,一本正经道:“方才刚出去,估摸着是在店里闷的慌,出去遛弯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离店了?”五叔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若她真的是上官桃花,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毫无顾忌的去大街上遛弯。
福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只觉得能让盟主关心的事儿定不是小事。
“她出门前问我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她连包袱都没带,应该不会走太远吧。”福覃方才擦着桌子,本没注意到她;她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像是铁砂掌打到了身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好歹他也是有点武功的,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为此他还好一通埋怨。
红姐闻言又是一记爆栗,低声吼道:“她昨个儿来的时候你有看见包袱吗?”
福覃一琢磨,昨个儿还真没看见她背着包袱,瞧了面前的三人一眼,摇了摇头。
林寻心里一沉,眉心拧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