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股香香甜甜的热气扑面而来,叫他醉倒在属于她的气味里。房间里很温暖,有种闷闷的颓废感。
傅眉正睡的香,呼吸绵长,面颊红润,面朝外躺着。秦丰静静的看她一会儿,心里就柔软的不行,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他小心翼翼凑上去蹭了蹭她的鼻尖,亲了亲她的唇角跟额头,动作饱含爱恋温柔,像是对待什么珍宝。傅眉是个容易惊醒的人,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她还是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声音慵懒沙哑,“你回来啦。”秦丰低低的嗯了一声,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再睡会儿,我出去了。”
傅眉闭上眼睛问,“东西送去了吗?姐夫说什么。”她还惦记生意的事。秦丰小声道:“我等姐夫走了才回来的,他说了,你做的东西好吃,一准能全卖光。”
傅眉嗯了一声,放心的睡过去。秦丰趴在她床边缱绻的看了好一会儿,起身退了出去。
☆、57.057
天色已经快要大亮, 去镇子赶集的路人陆陆续续出现在大道上, 早上雾气迷重。骑着自行车飞奔, 冷风从脖子里灌进去,冻的人直哆嗦。
赵海林进了城就挑着人少的小道走, 推着车大大方方的,也不左顾右盼。到了城里一处全是一排矮房子的街道前, 他蹲下来系紧了鞋带,私下里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推车进去。
房屋都很矮, 伸手就可以触到屋檐的样子,他的车子停在墙边, 走到最里头一间,敲门。里头很快响起细细索索的声音,有什么人在往过来走。
赵海林低低又敲了几下门,那是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门里的人好像确认了什么,放心的打开门。赵海林提着东西跟着开门的四十几岁的大汉进去。
两人穿过天井, 进了后头的一个屋子, 赵海林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栓子叔, 你来瞧瞧,上次不是说有客人想要熟食嘛, 我家里做了些试试。好吃哩。”
他并没有说是什么人做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牵扯的人越少越好, 说是家里人做的,意思就是要多少有多少。还怕人不信,最后还加一句好吃。
钱大栓孤疑的看了看卖相不错的糕点,捻起一块尝了尝,随即眼睛就亮了。拍了拍赵海林的肩膀,“林子不错啊,你家婆姨做的?是好吃,前儿就有那有钱的主顾问哩,你这东西保管叫人满意,还有没有呢?”
钱大栓是赵海林他妈那边的亲戚,干这个事情已经有些年头了,手里不管是客户来源,还是东西来源都很丰富。今年年初赵海林找到他头上,说是家里日子艰难,想参与进来卖粮食。
后来不小心叫人发现了,他硬是全抗下来,关于他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透露。那时钱大栓就看出来这娃脑子清楚,是个能担住事情的。
他们这样的胆子都大,后来赏识这么个人才,又是自家亲戚,他也带着赵海林教他里头的门门道道。比如如何去收货,哪些人家有货还想卖,如何找商家,又咋不得罪黑市的人。
赵海林感念他的恩情,这才把傅眉做的东西送过来,意思想要长期合作哩。赵海林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沉稳的道:“只要卖的出去,好吃的那啥都做的出来。”这也是傅眉的原话。
钱大栓道:“可以,我去统计一下,看看大家伙都喜欢啥吃食。话说回来,你这个咋卖,你给定个价,我心里好有个底。”
赵海林心里想了想,他送去的面粉是一毛八分钱收购的,花生五分钱,核桃八分钱,还有其他果木。傅眉做的这些东西七斤五两,中间还有损失的。
开口道:“家里做出来也不容易,大半夜赶出来的哩,跑了这么久还是热的。栓子叔,我想收一块五毛钱一斤,每斤再添点粮票或布票,你从其中抽二分利,这事还要你长久看着哩。”
赵海林叫他抽利,钱大栓也不矫情,毕竟这是为了更好的双赢。两人商量了具体的事项,赵海林就要回去了,虽然现在是农闲的时候,但是年底是算工分的时候,要是村里会计找来他又不在家也不好。
他可是有前科的人,钱大栓在他走了几步的时候叫住他,“我想你要是长期干这个事情呢,怕是要的食材还多哩,我告诉你一个收食材的好去处。”
赵海林忙把地址记下,这才骑上车急匆匆回去了。傅眉睡舒服了起来,秦丰已经做好了饭。虽然味道不及她做的,也还可以,赵永青家里已经有人来信了,说是要接他回去。
徐途夫妇俩也准备要走,傅眉打算趁着过年的好日子做顿好吃的给践行。鸡圈里的鸡鸭还剩一半,另一半叫秦保山父子拿去卖给供销社换生活必需品去了。
傅眉挑了一只鸡杀了弄干净,又洗了好些夏天晒的干土豆片,准备做个干锅鸡。焯好的鸡肉在烧腊了的油里下锅,翻炒一会儿,放陈皮大香桂元等干调料,文火慢炖。
待到厨房里满是混着药香的时候,再放入洗好的干土豆片,焖一会儿出锅。鸡肉已经做好,盐油皆入了味,鸡肉香滑软嫩,带一点绵绵的劲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