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村里后生不少,大多心浮气躁沉不下性子,如秦丰这样小小年纪稳稳当当的极少。就是有也没他长得好看,她就想要个长相俊俏、性子合她意的小伙。
“丰娃子,我今年二十一了。”农村女娃是不愁嫁的,况且金美云人长得齐整,身子骨也好,再两年也嫁的出去。秦丰不懂她什么意思,只是离她远远地,管她什么心思,不干他的事。
见他又是一副木头样,金美云低骂了一声不解风情。到底怕人家看见,含情脉脉瞅了他一眼,“你晚上小心些,注意火别灭了,我回去了。”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
☆、41.041
柳树屯修坝的工程这片几个村子都知道, 每年的大工程也不少,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受到各方人士关注。毕竟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十来丈的大坝是村里人一块一块石头背上去的。
一点一点砌起来的,凝聚了大家的心血, 竣工这天村里远远近近的人都跑去看了。傅眉背着竹筐从林子里钻出来,熟悉了柳树屯之后, 她就时常进山采药。
柳树屯后头有一片原始森林,里头草药的种类繁多。以前她没有资格采,现在想采多少都成, 只是不能拿去卖。大自然真的是一个天然的大宝库,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 她却能守着一个药库,实在是一件叫人开心的事情。
林子里各种平常不长见的草药她都找得到,像鹿茸草、白头翁、天麻等深山老林才有的药草,这里都有。离神仙山不远的地方, 不管是平坝还是河道上都有人在观看。
今天将要把封顶的大石头抬上去,这对于见识极少的农村来说, 是一个大日子, 寓意圆满结束。大家伙儿兴高采烈的注视这场盛大的仪式。
已经四月份了, 半山腰上的桃花一簇一簇争先恐后开放。远远看去, 青青的一片山上,这里一团白, 那里一堆粉, 实在惹人爱极了。
武工小分队一人拿一把小旗子沿着山道守着, 最后一块石头由小推车装上,及个人合力往上推。大家都汗涔涔的,一二一二的喊着号子。声音洪亮无比,回响在山道间,贯彻云霄。
看热闹的人跟在后头不远处,或扛着锄头或拿着铁锹,满意的瞅着劳动了一个冬天的成果。公社里几个干部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书记吴桂华吸了口旱烟,叹道:“忙活了一个冬天,往后咱们也终于能自己储点水哩。”
三队长赵进财道:“还是要看天爷脸色吃饭,他不下雨,咱们哪里去存水嘛。”金向前只是骄傲的看着在自己的指挥下快要完成的这项大工程,这水坝不知要造福多少人哩。吃着里头的水,就得想起挖水的人,后世不知多少人要感激他们哟。
金智力干黄的脸上夹起褶皱,眯着眼睛紧紧盯了一会儿运石车后头的人,突然带些警惕的说,“你们看是不是把社员们都驱散哩,上头运那么大的石头,出了啥意外后头的人恐怕来不及闪躲。”
若是前头石头滚下来,跟着一屁股的人,走在前头的被堵着,中间的被围着,往哪里跑哩。眼瞧着好好的一个工程就要完美落幕,他可不想再出啥岔子。
吴桂华拍了拍金智力的肩膀,赞许的说,“还是智力你想的多,思考的周到,这确实是个隐患。”于是就叫过来武工小队长,叫他带人把人都赶下山。
大家正看的热闹,还没瞧见最后一道工序哩,突然就被驱逐下山,哪个乐意。不过也不想跟拿着红缨枪的小分队横,慢悠悠一步一挪往山下去。
田仁美一边嗑瓜子一边嘀嘀咕咕的往回走,旁边一人不知咋地踩了她一脚,叫她一眼瞪回去。那人原还想说句不好意思,一见是田仁美,当即脸色便不好了,叉腰道:“怎?这路你开的,我不能走,你瞪谁哩。”
喝呀,真是个强词夺理哟,不过她也知周桂花为啥对她没好脸色。田仁美轻蔑的笑了笑,“这路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咋就跑我脚下来了?”
周桂花气的脸色通红,跳起来骂人,“瞎了你的眼哟,骚娘们儿,还当我好欺负哩。”一把就揪住田仁美的头发用力一拉。
田仁美没想到她会动手,反应过来也发横的往周桂花怀里撞去。两人就打在一起了,周围人先还瞧热闹,小分队的人忙急匆匆过来拉架。
两个农村妇女揪头发抓脸,谁也不放过谁,看的人也是知道两人为啥一言不合就打的。实在是一些fēng_liú韵事罢了,田仁美年轻的时候长得好,跟村里好些后生勾勾搭搭的。
原来能满的滴水不漏,时间长了,就有些风风雨雨了。况且这种事情哪里需要证据哩,两瓣嘴皮一张一合,说有也就有了,周桂花也听人说了她丈夫跟田仁美的一些风言风语。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是就这一点,也够看田仁美不顺眼了,还有当初两人争灌溉水的事情哩。于是一桩恩怨就结仇几十年。
暗地里较了不知多少劲,今天就是正面交锋了,两人打得难舍难逢。小分队好容易把人分开,结果一个不注意,略微肥胖强壮的周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