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东西,自然是救命的东西。
戚慈右手拿着匕首,然后凭借着月光,在月光的照射下,她勉强能看清树的样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树皮剐下。
“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狗子他们的病和其他人不同,拖延得太久,几乎是没救了,除非能找到神树。”她没有说谎,只是将金鸡纳树的名字,换成了神树,日记本里面不也说这是神树吗?
其实在历史上,金鸡纳树何尝又不是神树了呢?
能找到神树的神女……一行九人之中,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戚慈的,有的人是纯粹将她当成救命稻草,才陪她走上这么一趟。其实她能不能真的找到她想要的所谓的重要的东西,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没有底的。
丰部落从来没有神女,戚慈从天而降,被大巫当做了神女,有的人打从心底里面相信,可有的人却是有些怀疑的。
例如大湖的二弟,大河就是怀疑的。
戚慈看上去虽然漂亮极了,可是生得也太稚嫩了一些。她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神力,尽管大巫解释说是因为神女在凡间是不能动用神力的,大河还是有点怀疑。
母神身边的神女,总该和他们有些不一样把,可是大河怎么看,都觉得戚慈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是,她能认识什么艾草、青蒿,能解决肆虐部落的疟疾,可是也许是因为解决的办法太过平淡了,大河心里没有什么动容。
他也感激她,可是做不到视她为神女。
但是今晚不太一样,在看见狗子他们的时候,大河心中就有些不妙了,这样子,不像活得长久的了。部落经常有人因为生病去世,他也算看淡了生死了,可是心里还是会难受。
大河是看着狗子长大的,狗子这孩子不容易,他若是去了,阿溪又该如何呢?
然后戚慈站了出来,她直接了当提出要进山,大河以为她不知道夜晚的山林有多危险,可是她知道。
所以她不强迫别人跟着她进山。
她真的找到了神树,真的有东西可以救狗子他们。大河看着拿着树皮的戚慈,一瞬间觉得,她的身体发出了奇异的光芒,竟然真的像那九天之上的神女一般。
他不但感激她,还尊重她。
感谢母神将神女派到他们部落之中来。
金鸡纳树的树皮的确比青蒿汁的效果要好得多,回去的时候,都快要早上六点了,戚慈连口水都没有喝,就连忙将树皮交给大巫,叮嘱说用这树皮熬药有奇效。
果真是有奇效的,狗子他们喝了这药汤,高热渐渐就下去了。
也不枉费戚慈这般辛苦,大晚上上山去寻找金鸡纳树了。这件事情的影响是格外深远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戚慈才算真的在部落之中树立起来了威信。
金鸡纳树事件之前,大多数族人对戚慈是感激有余,敬畏不足的。他们心里面没有神女的概念,他们的敬畏更多的是给大巫的,因为大巫是最接近母神的人。
直到戚慈找到了神树。
神树一共有三棵,第二日就被大巫派人保护了起来。这三棵树,最大的一棵足足有部落里的陶器口那么大,估摸着也生长了百多年了,这么多年,这三棵树生长在母神泉边上,却只有戚慈知道这是神树。
这是母神的指引。
戚慈找到神树,救回了狗子之后,部落的人才真的将她当做了神女。
她现在走在部落里,遇见的每一个人见到她都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恭敬唤道:“神女大人安。”这是她从前没有的待遇,可是她并不为之所飘飘然。
她的脑子一直很清醒,戚慈的父亲幼年曾经告诉过她:人,永远不能因为遭遇了低谷而自怨自艾,也永远不要因为一点成就而沾沾自喜,人要永远保证自己拥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这样的人,才能在遭遇困境之时,走出困境;在获得成就之后,获得更大的成就。
戚慈永远记得这句话。
她也一直做得很好。
“神女大人,您在吗?”,门外传来了略带稚嫩的声音,有些熟悉,戚慈正靠在窗边看着竹简,这是她恳请大巫南许久才从母神庙中拿出来的,上一次,她只是大致游览了竹简之中的内容,而有些东西,需要非常仔细才能发现得到的。
考察文物需要什么,耐心。
她听见声音,放下竹简,说道:“我在,进来吧。”竹简被戚慈随手放在了桌上,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
推开门进来的是阿溪,就是狗子的妹妹。她的手上端着一个陶盆,戚慈看不见盆子里面放的是什么。阿溪羞涩一笑,将陶盆放在桌子上,看着戚慈说道:“神女大人,请原谅溪那晚的无理,溪实在太过担忧大兄了。”她顿了顿,接着说,“溪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这是母神山上独有的浆果,非常甜美,是溪今天才去采摘的,新鲜极了。”陶盆里放在一堆小小的红色的浆果,看上去诱人极了。
这就是那晚另一条路通往的小山头上长着的浆果。
“阿溪,我能理解,每个人遇见这种事情,都难免会心慌意乱,我怎么会怪你呢,这是人之常情。”她是真的不怪她,有什么好责怪的,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何况这个小姑娘还这么勇敢。“谢礼我就收下了,谢谢阿溪了,你采的浆果看上去美味极了。”戚慈夸奖了阿溪一遍,小姑娘竟然还有些脸红了。
呆在部落的这些日子里,戚慈除了看书,就是去部落里面逛逛。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