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拦下一辆的士去了第一医院。
木烟到的时候,病房门外已经站了很多人,陈炤和闻诗雅也在,木烟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彼此都看见了。
顾不上许多,木烟推开了病房的门。病床上的李琰插着氧气管,瘦成纸片,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飘走。她先生趴在她手边,眼睛是哭过的浮肿。
木烟整个儿僵在那,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生命走到尽头,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她放轻放缓脚步,走到李琰身边。这一刻,所有尘埃落定,没有爱恨。
她蹲在床边,轻声喊她,“李琰,是我,木烟。”
李琰吃力的回应她。
……
正常
“你来了……”
木烟轻轻握着她,“嗯,你不要说话,休息吧。”
李琰瘦的颧骨突出,眼圈凹陷,“我怕一休息就开不了口了……”
李琰的先生摸了一把脸,随后起身离开。
木烟看的鼻子一酸,眼睛涨得疼,不知道怎么安慰。
“陈炤……和你还好吗?”
木烟勉强扯起嘴角,“不好,砸了。”
李琰动了下手指,“不要紧……想要就去争取,没什么大不了,活着,本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
木烟红了眼圈,别开视线,吞咽着口水。
“我没有你勇敢……那时候不承认……要面子……现在人生提前结束,才发现很多事情都没有做,遗憾啊……”
眼泪沿着鼻尖滑落,木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自己的爱情哀悼还是在心疼李琰。“你老公那么好,你有啥不知足的。”
李琰笑笑,“对,他真的很好……以后他要找个对他好的,你们帮我老公把把关,他太老实了。”
太诛心……木烟咬着牙不出声,怕惹病人伤心,只能低着头无声的哭,头晕脑胀。
……
木烟从病房出来,找了个地方蹲着,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捂着脸默默流泪。
李琰这一关没有过去……当天晚上已经小便出血,多次昏迷,夜里三点多,撒手离世,她还仅仅只有28岁。
一辈子,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新的一天,能给你希望,也能给你意外。
……
葬礼那天,木烟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和黑色阔腿裤,带着墨镜,远远的站在人群里送行。空洞的悼词,人死了有什么意思,再华丽的葬礼都没用,主角都看不见了,这礼是给谁看的?几年后谁还记得?她要死了,她就随便让人把灰撒撒掉,别留下什么。
她在不远处看见了陈炤,一身黑色西装,肃穆安静,面容应该是有些憔悴。身边没有闻诗雅,大概是有事没有来。上次,木烟和陈炤一句话都没有说。
木烟看着他的侧影,想着李琰那番话想了很久。她如果能活到80岁,她还要过50年没有陈炤在身边的生活,这50年的快乐和悲伤他都不会参与,形同陌路。她如果明天就发生意外,那她这辈子就永远和他错过,一个子孙满堂,一个烟消云散。
这些,她是无法深想的。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想和他生活在一起,想和他上街买菜,和他游山玩水,和他养儿育女,和他含饴弄孙。只有两人有交集,才会有爱恨矛盾,那样纠缠的一辈子是她想要的。
想明白了这些,木烟决定把事情和陈炤说清楚。他听得进,最好,他听不进,她就继续找他说。
……
葬礼结束,所有人下山。木烟在一大帮黑衣人群中间拉到了陈炤。许是衣服颜色都差不多,他还没看清是谁,就被她拉到了旁边的亭子里。
木烟回头,陈炤的脸才彻底冷下来。
“我想和你聊聊。”她先在石凳上坐下来,又指着对面的石凳,“你也坐吧。”
陈炤脸色有些疲惫,也有些不耐,伤神地捏了捏眼睛之间的穴位。
“我没心情,走了。”
木烟一把拉住他,“陈炤,我们俩百年以后,有千万万年的时间不用相互说话,不用互相看见。在变成那样的状态之前,你就不能先听听吗?”
在她的忐忑不安中,陈炤面对她坐了下来。
……
木烟本来就口渴,加上紧张,更加想喝水。“你把你的水给我喝点。”
陈炤把水丢了过去。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还给他,他没接。
木烟擦擦嘴,琢磨着怎么开口,她后悔昨晚没写个稿子列个提纲。
“我一直没有向你特地解释过大学的事情……”木烟的手心无意识地摩擦着石桌,“因为……我怕你……怕你觉得我又当又立的。虽然你骂我婊、子……”木烟现在说出这个词心里还一戳刺,“我觉得你不是真正那样想我的。”
陈炤看着她说,不表态,不插话。
“大学那会,我想一毕业就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