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门滩“人怪血战”事件之后,军心更加不稳,整个江门滩的上空被恐慌所笼罩,春节的喜庆也丝毫没有缓解这种恐慌的气氛,而整个挖掘工作也不得不停止了下来。
福蜀承等花了很多功夫,总算是平息了这场“风波”,军中的士气虽有所恢复,但要重新开始挖掘,谈何容易。
正当福蜀承为此烦恼的时候,接到重庆方面的电报……
农历正月十五一大早,福蜀承、粱棠晨等人站在江门滩的军营门口,神情凝重,他们在焦急的等待来自重庆的特派员。
在“漫长”地等待之后,福蜀承他们看到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慢驶来,后面跟着几辆军车,车上站着威风凛凛的士兵。
轿车在军营门口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福蜀承一看是特派员。虽然特派员是老熟人,但此时的福蜀承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既热情,又小心谨慎的迎了上去。
“蜀承老弟,又见面了!这次委座托我给你带了份礼物,算是迟到的新春贺礼吧!”特派员满脸笑容地握住福蜀承的手说道。
特派员越是客气,福蜀承心越是忐忑。挖掘张献忠宝藏的事,一开始就已经一波三折,福蜀承差点因此获罪,挖宝开始之后,怪事频出,搞得整个成都人心惶惶,也再次惊动了重庆,不知道此次特派员到来是福还是祸。
特派员似乎看出了福蜀承的忧虑,便笑着继续说道,“蜀承老弟,不要有这么压力,委座知道你的不易。”
说完,特派员便用搭着福蜀承的后背往军营里走去,粱棠晨及特派员的随从等跟在后面,而几辆满载士兵的军车则依旧停在原地。
在福蜀承的帐篷中,参谋长粱棠晨为特派员泡上了一杯绿茶,特派员也非常客气的道谢。
“特派员,我……”福蜀承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坐在侧旁的特派员用手按着福蜀承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去。
特派员一只手按着福蜀承的肩膀,起身环顾整个帐篷后,像似有些心酸的问道,“蜀承老弟,自挖掘工作开始后,你都在这里?”
“是啊!自部队进入后,我们福司令就来到此地,一直道现在,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站在旁边粱棠晨回道。
“不易,不易,实在不易啊!”特派员感慨地说道。
“这是军人的本分,没有……”福蜀承刚一开口,又被特派员按了下去。
连续两次打断福蜀承的话,傻子都看得出,特派员不想让福蜀承说话。一边是特派员的和风细雨,一边几车的中央军,福蜀承真有些猜不透特派员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但又不好直问。
“古人藏宝都是费尽心思,可以说是机关算尽,更何况像张献忠这样的枭雄。若这个宝藏这么好挖的话,还能等得到我们。这些,委座自然明白。此前的诸多不顺,你也不要有顾虑。”
特派员的话说开了,福蜀承的忐忑与不安也消失了。福蜀承起身站立,双脚并拢,神情严肃地说道,“感谢委座体谅!”
特派员坐下后,点了点手,示意福蜀承、粱棠晨坐下,而后问道,“你看到了外面军车上的士兵了吗?”
特派员不咸不淡的这句话让帐篷里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福蜀承、粱棠晨两人更是坐立不安。
特派员注意道他们的神色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之后,笑着说道,“别紧张,气氛不要这么严肃嘛!”
“我们聆听特派员的训示。”福蜀承顺势应道。
“是啊!我们等着特派员的训示啊!”坐在一旁粱棠晨补充道。
“我哪有什么训示,我是给委座送‘贺礼’来的!”特派员放下茶杯后继续微笑着说道,“委座让我给你们带来了军委会直属的工兵连,还配备了刚从美国进口的金属探测器。这个工兵连归你们指挥,配合你们的挖宝行动。这也算是委座给你们晚到的新春‘贺礼’哦!而我也留下来配合你们挖宝,以后待听蜀承老弟指挥啊。”
明眼人都知道,这哪是什么新春“贺礼”,分明是蒋委员长临阵换将,但又不能拿到桌面上说,又顾及大局的稳定,才有了这样的安排。特派员名义上归福蜀承指挥,配合挖宝,但实际他才是这场挖宝行动的实际指挥着,恐怕此后不得消停。
福蜀承和粱棠晨俩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都心领神会,便异口同声言道,“感谢委座支持,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这样的安排,对福蜀承来说,未必是坏事。挖掘现场诡异事件频出,军心骚动,现在来特派员和中央军,只要配合好他们,万一有什么事,也不是自己的责任。
福蜀承继续说道,“特派员,我哪能指挥你啊!论资历,你是黄埔四期的,我是六期的;论官职,我是钦差大臣,我是区区一个小司令;论远近,你可是委座身边的人,我只川军。所以,以后,我跟粱参谋长以你马首是瞻。”
“是啊!是啊!我们听你的!”粱棠晨在一旁表态道。
为人耿直、诚信的福蜀承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在处事上也变得八面玲珑。他几句奉承的话哄得特派员很开心,但特派员也不是吃素的,他笑着推辞道,“配合就配合,这是委座的意思,我和外面的工兵连的弟兄都归蜀承老弟指挥,大小事务都由你老弟来做主。”
特派员的话一出,彻底打消了福蜀承的这点小心思。明白人都知道,若能成功挖到张献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