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一些诧异。在这洛云山上,以松木最多,其次是各类乔木,反而是从未见过梧桐树,也不知师父是从哪里寻得这些品质上乘的桐木来的。
盛半夏看着手里的盒子,自己的木盒要比其他人的都要小上几分。
她缓缓地打开盖子,看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朵儿洁白的桐花,花心是粉红色,鹅黄色的花蕊。
盛半夏拿起这朵桐花,发现这是一枚发插,可以直接佩戴在头发上。
好美……
盛半夏在桐林时,常看见满树满树的桐花开起来,一大簇一大簇的,中间点点粉红像是星辰,鹅黄的花蕊就是星光。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把这份美丽戴在发间。
桐花诗八韵,思绪一何深。
盛半夏不知道的是,在这枚发插身上,蕴含着的是白术怎样的情绪。
“白渔,今日会有客人来,记得备下茶水。”白术这时突然提醒了一句。
“客人!”赵晴直接喊了出来,“洛云山这么多年,何曾有过客人”
“是、是啊,师父,是哪、哪位”
“金家兄妹。”
午后
“倒运,师兄你去吧,这俩人我看着就来气,打伤了小师妹不说,现在更是成了国教的人……”赵晴一脸不忿地看着从山脚上山的石阶,从山下上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好、好吧。”白渔看着赵晴拉着顾笑箫离开了,心中暗道,左右这两人自己也是旧识,无论立场如何,远道而来总是客。
盛半夏听闻是金家兄妹,虽然未直接转身多开,但也是早就躲到了白渔背后。金玉言在武举上毫不留情的做法令她有些害怕。
远处石阶上两个人越走越近。
一男一女。少女挽着少年的手臂,二人皆着相同款式的衣服。不再是武举时见到的劲装,而是广袖的缂丝织锦,米黄色的底料,上面洋洋洒洒绣着三四朵金花碧叶的龙须菊,外衫之上还用黄豆大小的珍珠描了领边。
总之无论怎么看,这一身打扮都是钟鸣鼎食之家出身的子弟。
“子愚,别来无恙啊!”金玉言率先挥着手打招呼,丹凤眼里盛满了盛半夏见过的那种笑意,连眼角的泪痣都要被笑意润湿了般。
如春风和煦,可盛半夏知道这春风下是多么凌厉无情的锋锐。
倒是金玉叶,不像盛半夏与之初见时那般英气满满,而是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软,比哥哥大了几分的丹凤眼里满满的照进了白渔的身影。
盛半夏不知道这金家兄妹是如何与白渔相识的,但她旁观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二位,不知远、远道而来,所为何事?”白渔似乎是在刻意躲着金玉叶的目光,只是看着金玉言问道。
“子愚,我们远路而来,都不让我们进去喝口茶”金玉言笑着问,然后又看着盛半夏,“巫女小姐,好久不见,你的发饰很好看哦~”金玉言拿指尖戳了戳盛半夏发间的那朵儿桐花。
“……”盛半夏完全不想理会这个人,只顾径直往前走。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金玉言跟在盛半夏身边,俯身问道。
“我知道……”无非是因为自己手上的锁灵,连白术都认识,出身望门,饱读古书的金玉言又怎么会不认识。
“那么……你想和我走吗?去国教,在那里你不用担心身份会暴露,而且你可以得到最好的修炼资源,远比洛云宗强得多……”金玉言笑着问,只是盛半夏怎么听,这番话里都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妄想。”
金玉言这个人,选择修仙真的是屈才了,天生一副笑脸,再配上这么具有蛊惑力的语言,真的是个天生的商人料。
盛半夏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金玉言这个人了,平常待人可亲,可是为什么在武举上,又是那般狠戾?
金玉言不会读心术,自然不明白盛半夏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金玉言心里可是很清楚,自己的态度究竟为什么会如此不同。
金玉言回头看了一眼一路上尽力和白渔谈笑的妹妹,然后目光飘到了那个剑眉星目,白衣翩翩的少年身上。
喂,白渔,你知道吗?我可不仅仅是在帮我妹妹,我也想,得到你……
“白宗主,我们兄妹二人这次前来,并不代表任何一方势力。”金玉言坐在白术面前,丝毫没有因为面前这人是当今最年轻的宗主而有半分的局促,反而是从容不迫地端起盛半夏沏的茶水,慢悠悠抿了一口,然后还不忘啧啧称赞了一声,“不愧是洛云宗宗主的茶,当真是上上之品。”
金玉言说着“并不代表任何一方势力”,可是在明眼人看来,金玉言和金玉叶两人,现如今走到哪里都只能代表两个字“国教”,他们两人如今,甚至不能代表自己。毕竟两个人受恩于国教教宗纳兰译,拿着他赐给的封邑,金家如今也得了纳兰译的庇佑,自然要为纳兰译做事。
“白宗主,贵宗的实力在整个修仙界都是出类拔萃的,但在我看来,任何宗门,包括